“是九醞春。”阿魯解釋道。
“九醞春?阿魯,你不會是從井閣偷來的吧?”一聽是九醞春,一個侍女瞪大眼睛指著阿魯。阿魯做了個噓的手勢。
“就是傳說當年進貢給漢末獻帝劉協的那個九醞春?本以為只是傳聞,還真的有。”韓悅又倒了一杯。
“阿魯,你可真大膽子,九醞春也敢偷。良醞令要知道你敢從井閣偷酒,還偷的是九醞春,看你怎么辦。”一個侍女嚇唬他。
“我是奉少司之命取酒,不叫偷。”阿魯辯解道。
“少司叫你取酒,可沒說要你取九醞春啊。莫要指望少司護你。”娥姑說
“我覺得少司那么在意公子,他又是來靈淵殿做客的第一個人,取點好酒不應該么?”阿魯覺得自己一片好意得不到支持,有點委屈。
“對了,公子,你剛才說叫洛川?”之前接花的那個侍女問。韓悅想原來夏侯悌從來沒跟他們介紹過自己,怪不得她們一直只是稱他公子。
“洛川公子,名字中帶水。我們靈淵殿,也帶水,看來果真和靈淵殿有緣呢。”那侍女目不轉睛地盯著韓悅,“我叫青柳。不知洛川公子是否娶妻?”
幾個人都差點把嘴里的東西噴了出來,這女子也太敢問了。
“不曾婚配。”
“那婚約呢?”
“你這丫頭,不該問的不問,平日沒教過你么?”娥姑訓斥了她一句。
“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不許翩翩公子女子好逑么?況且男未婚女未嫁,哪里有錯?”青柳不服地嘟囔著。
韓悅見狀,急忙解圍:“承蒙青柳姑娘抬愛,洛川愧不敢受。娥姑,今天難得此情此景,理當把酒言歡,圍爐暢談,莫要因在下,而責怪青柳姑娘。”
青柳見韓悅這樣替自己說話,以為韓悅也看上了自己,于是想站起來走過去給韓悅倒酒。韓悅好像知道她的意思,提前把酒杯伸到夏侯悌面前,努了努嘴。夏侯悌端起酒壺,給他斟滿。阿魯見狀偷笑。
不知不覺喝到夜深,娥姑和其他人都早早回了房,庭院里留下韓悅二人。此時的韓悅已經醉了,九醞春只有一小壇,不夠他喝,大壇喝光又端上來一壇,也被他喝得差不多,三壇不同的酒混在一起,酒勁成倍的增長。
此時的韓悅,連聲喊熱,抖去斗篷,扯開衣領,露出一抹被酒暈紅的脖頸,依靠在桌上,拿著酒杯的手亂晃,一杯酒能灑了半杯。他咂一口酒,嘟囔一句什么詩,念完又莫名其妙地自顧自笑了起來。夏侯悌安靜地看著他撒酒瘋。
韓悅望著夏侯悌,突然說:“你,你對我真好。”
夏侯悌沒有回答,對付醉酒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讓他自己耍。韓悅把身子挪過去,湊近夏侯悌,一雙惹人的桃花眼已經快睜不開了。他吃吃地說:“人人都說我好看,我覺得還是你好看。”說著舉起自己的左手,用手指撩撥著夏侯悌銀色的長發,撩起一把,又慢慢地讓發絲從指尖縫隙中一根一根地慢慢滑落。
“多好看的頭發,還有眼睛,鼻子,嘴。”邊說邊用手指一點點劃過所說之處。夏侯悌如冰雕般一動不動。
“對了,還有紋身。最喜歡。”說著韓悅就想伸手去夠夏侯悌的肋間,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跌在了夏侯悌的懷里,頭一沉,竟然昏睡過去。
夏侯悌看看懷里的韓悅,面無表情地一把托起他,走回房,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