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張驍驚喜地叫了起來,一把握住了韓悅的左手,韓悅的眉頭一簇,張驍才想起他左手重傷,連忙松開。夢子和桓伊也很驚喜。
“有客。”韓悅又說了一句。
“當然有客人來了。不過,我也不算什么客人吧?”張驍不好意思地說。
話音剛落,站在韓悅身后推著車的彌子像箭一般彈了出去,轉眼就飛上了院墻上,他沿著院墻走了小半圈,然后又返回了廊下,手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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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漆筒。
“人走了。”彌子把漆筒遞給桓伊。桓伊接過漆筒,就著炭火烤化了封口處的火漆封印,倒出一個油紙卷,展開看了一眼,馬上把紙展開給韓悅。紙上用猩紅色寫了二個字:“長陽。”
“長陽?”張驍也湊過來看,“地名嗎?”
“夢子,去拿張地圖來。”桓伊說。夢子剛要轉身去找地圖,卻聽韓悅輕聲說:“不必。”
“這可是密殺令。”彌子在一旁輕聲提醒。桓伊和夢子這才想起,漆筒上的火漆封印是瑯琊總部的標志,而油紙上的字又是猩紅色,代表這是一道來自瑯琊總部的密殺令,意思是殺了長陽。在場的幾個人并知道這長陽不是地名,而是人名,地宮的長老中就有一位叫長陽的。
“吃鍋。”韓悅側了一下頭,彌子輕輕點點頭,從桓伊手里接過紙條扔進了炭盆里。這個舉動意思是這次任務,彌子接了。
“為什么讓他去?長陽又是誰?”桓伊有些急了。就算韓悅傷重,還有他,也輪不到彌子啊。
“殺人,你在行么?”彌子夾起一筷子的肉扔進滾開的銅釜中,說。
桓伊有點接不上了,刺客的角色確實彌子更擅長,但彌子畢竟也是大傷初愈,他自然不放心。“那我和你一起去。”
“還有我!”張驍也自告奮勇,錯過地宮惡戰,沒有和好兄弟一起戰斗,他已經后悔不已。
“酒!”韓悅吃了一口夢子喂過來的菜,說。夢子看了一眼桓伊,征求他的意見是要不要給韓悅拿酒,桓伊點了點頭。
洛陽產高粱白酒,烈,暖過后更烈,冒著白氣。酒來了,韓悅就不怎么吃菜了。
為了緩解氣氛,張驍在給大家講著關外的趣聞,大家表面上表示出聽得津津有味,但每個人心里都各有所想。唯有韓悅依然一語不發,一口酒一口酒地砸著。幾口酒下去,他原本蒼白的臉上終于見了些許緋色。
霰后必大雪。
院子里的霰此時已經變成大片大片的雪花,不多時原本蕭瑟的院子依然成了一副水墨丹青。
正是:
郊城罕人跡,窮巷寡輪鞅,
薄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時復墟中人,何處共來往,
相見無雜言,但話桑麻長,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