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戰后,虜者上百,死傷者上千。曹弒挑選了一些身材強壯,傷勢輕微的俘虜做尸人的儲備,又選了很多重傷者和完好的尸體做彘肉。剩下的大部分幾日前都被燒了。
尸獄里到處掛滿了尸體,連走路的甬道里都掛滿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臭混合的難聞氣味。
夏侯悌跟在曹弒后面,一邊捂住口鼻、屏住氣息,一邊左躲右閃地避開掛在甬道里的彘肉。對于曹弒訓練尸人和制作彘肉,他自然不喜歡,但這也只是需要,與其殺了這些人,不如讓他們做些貢獻。
邊走曹弒邊說:“阿悌,你看我這里那么擁擠,要不再辟一塊地方給我吧。”擴大尸獄的事,他已經提過兩次了,夏侯悌都沒答應。
“真想要,那就把無極殿那里清理出來吧。”
“真的?!”曹弒也就隨口一說,沒想這次夏侯悌真的答應了,尸獄離無極殿最近,無極殿地方夠大,被燒毀后一直沒再修葺,只要稍微改建一下,做尸獄是絕對沒問題的,至少住比這里強。太好了,他也終于有殿住了。
“那就多謝了,少司大人。”曹弒拱了拱手。夏侯悌無奈地搖搖頭,最近他何時也學得油滑了。
甬道盡頭是一面石墻,有兩個獄卒守在左右。見他二人來了,一個獄卒打開墻上的機關,石墻緩緩打開。里面還有里外兩間獄室。獄卒打開第一道鐵柵欄門,輕二人進去回身隨即又鎖上。
外間的布置更像閨房,雕花的桌椅、梳妝臺、衣柜應有盡有,還有一張幔帳圍著的閨床,住在這里的正是那位愛穿紅衣的淮南王小郡主。此時小郡主此時正坐在床前,一針一線專注地繡花。三人從她身邊走過,她頭也未抬。曹弒對她的指令只有一個,守住了這扇門,不許里間屋關著的人跑出來,除此之外,她對其他事和人一概不理不睬。
一扇窄小的鐵門隔開了里外兩間屋。鐵門用整塊厚厚的鐵板制成,獄卒掏出鑰匙打開鐵門,二人走了進去。
里間屋比外間要大一倍。一個四肢鎖著長長鐵鏈的白發老者正坐在桌前閉目養神。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他并沒睜開眼,說:“你終于敢來見我了。”
夏侯悌走到離他幾步遠,撩衣跪了下去。
“你是何時知道。”長陽長老抬眼看了看垂首跪在地上的夏侯悌,語氣如平常般平和地問。
“兩個月前,您和二位長老去見陳留王時。”
“兩個月前?”長陽長老回想著最近一次去見陳留王,沒想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幾天,屬下也出去了一下,去了一趟瑯琊。”
長陽長老想起,他們回來后就聽說夏侯悌受了傷。“原來如此。”長陽長老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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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無極殿,也是你和無極定下的苦肉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