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院三關,關關不同,關關不停。
留給眾多少年消化第一關的時間并不多,很快孫師兄笑著離開,再次出現的是一位儒雅的學士和一名冷峻的軍士。
“小家伙們,你們可以叫我李先生,屬文閣弟子,身旁這位是武閣的毛教習,此次考試由我們二人主持。”
眾弟子見禮。
“國院雖是修行之地,卻也是為帝國培養人才的地方,當有文武之分。”李先生看了眼名冊,上面所記載的姓名都是剛剛通過第一關考試的少年。
“七十二人,對比往年而言還算不錯,你們當中誰想以文入道?
“敢問先生,何為以文入道,是否可以修行。”
“口誅筆伐,琴棋書畫都可稱之為文,此類一道皆可修行。”
“敢問毛教習,何為以武入道?”
問話的少年是戶部尚書的公子張苗苗,先前他的表現很亮眼,在加上他身份尊貴,在都城頗有名氣,李先生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很是客氣。
毛教習長相兇惡,左眼下方一條蜈蚣般的傷疤貫穿嘴角,聞言眼皮卻都沒有抬一下,不聲不響。
張苗苗臉色微變,目光看向了李先生,后者無奈搖搖頭:“以武入道便是上戰場殺敵,建立軍功。”
“你錯了,是殺人。”毛教習冷哼一聲,糾正。
武周民風彪悍,從定國時便是打下來的天下,直到天下已定才大開科舉招攬人才,對于武周的百姓而言,殺人本就尋常,但不知為何,從這位毛教習的口中聽來,心中竟然有些寒意和恐懼。
“我選擇武閣。”率先決定的不是旁人,是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徐然。
“哼,嘩眾取寵。”
“這人竟然還有力氣說話。”
“國院雖是有教無類,但像他這樣的乞丐應當取消資格。”
“披頭散發,衣不遮體,這樣的人若是入了國院豈不是把國院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眾多少年議論不止,先前甲等的成績若是被張苗苗等朝中大臣之子獲得,他們不會說些什么,可是被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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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來歷不明,一看就沒什么背景的人取得,臉面可掛不住。
張苗苗回頭看了眼徐然,后者依舊披散著頭發,整個人看上去與乞丐無異,他冷笑一聲:“第一關你雖獲得了甲等,可你身受重傷,別說在過第二關的武閣考試,就是站起來都難,我勸你還是趁早的離開,少在這里丟人現眼,臉都不敢漏出來的人,有什么資格說選擇。”
徐然渾身一顫,猛地抬頭,這張平凡的臉下,一雙兇惡的眼。
張苗苗下意識后退幾步,隨即滿臉怒意:“你…”
“夠了。”毛教習呵斥一聲:“給你們三息的考慮時間。”
......
......
結果在意料之內卻又意料之外。
先大唐定天下開科舉,文人涌動漸漸取代了武官的地位,此后平靜多年毫無戰事,當今陛下掌權,再一次把重心放在了文人上面,十五年來,國院再次開門,想進入武閣的弟子竟然只有一人,這人便是徐然。
其實很好理解,沒有戰事代表沒有軍功,沒有軍功就沒有名氣,沒有名氣沒有資源,沒有資源還修行個屁。
對于這樣的結果李先生已經笑得合不攏嘴,極力克制,避免身邊這位好友當場爆炸,急忙道:“選擇文閣的弟子跟隨我進入考場。”
張苗苗在進入國院大門的時候退了兩步,低聲在徐然耳邊道:“說句很俗套的話,我記住你了,希望你能順利的成為國院弟子,否則你會連乞丐都不如。”
神龍街深處,國院門前變的空空如也,第一關未過的人都被驅散離開,現如今只剩下站在門前的毛教習和站在門下的徐然。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詭異。
“你的身子根本無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