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向來都是弱者對強者強勢行為表示不甘的言辭,趙紅英,從大唐國號更替,十五年間你在大殿之上沉默寡言,似乎承認了自己弱者的身份,平日里你稱呼武周為大唐我不與你計較,可今日開口是否算是對朕發起了挑戰?”
對于白月瑤這番毫無邏輯的話,一眾文武表示習慣了十五年,御榻之上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皇帝。
前朝皇帝唐高宗城府極深,說話乃至行事風格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只要坐在了這御榻之上,文武百官的心中都尊重無比,甚至懼怕,一言一行口含天威,一個表情可以使文武噤若寒蟬,一句普通的話可以讓他們思考很久,捉摸不透。
白月瑤不同,她無論說話風格還是行為舉止都簡單明了,從來不搞彎彎繞繞的事情,你犯錯了事就要懲罰你,無論你是誰,敢用勢壓人,她就敢罵你。
罵人的言論雖不像市井潑皮那般直白,可是她總是拐著彎的,文藝中帶著難聽的告訴你,恨不得親自從御榻之上下來,然后用手指指在你的鼻子上,說一句:“你是白癡嗎?”
滿朝文武在這十五年內,除了女相上官婉兒之外,沒有一個人沒被她罵過。即便是不怎么開口的趙侯爺也會被她順帶著,拐著彎的損兩句,而且罵人的理由相當的奇葩,邏輯絲毫的不通順,偏偏你還不敢反駁,只能低著頭認錯,沒辦法,她是白月瑤,十五年間殺了無數人的白月瑤。
趙侯爺顯然習慣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就算是白月瑤對著他的腦袋扣了一盆污穢之物,他也能面帶笑意的長揖:“多謝陛下賞賜。”
他們二人是武周最讓人難以理解的一男一女,也是最讓人忌憚和恐懼的兩人。
聽著白月瑤冷嘲熱諷的話,趙侯爺彎腰施禮:“臣不敢,但臣還是要說,國有國法,無論大唐更替了多少國號,換了多少位國君,若是早朝不能按照國院鐘聲施行,臣也會直言。”
刑部尚書司徒出列:“陛下,趙侯爺也是為國考慮,規矩就是規矩,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國院是整個帝國的根本,臣認為陛下既然如此做,應該有考慮后果,甚至有一個讓臣等心服口服的理由。”
對于大唐,對于現在的武周而言,國院的地位是最高的,甚至凌駕于帝國之上,二者之間相輔相成,所以鐘聲未響提前早朝,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這求理由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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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回答的理由是否完美了,否則,后果難以預料。
司徒出列后,相繼幾位在朝中頗有官位的人也出面開口,白月瑤沉默,大殿內的氣氛稍顯凝重。
回答一眾文武的不是白月瑤,而是上官婉兒。
她輕笑一聲,語氣溫和:“諸位大人,你們可知道近段時日神龍監在都城查到了什么?”
眾人不解,怎么說著說著還與神龍監扯上關系了?
“武周成立,神龍司成立,神龍監監視三省六部,監視神都各處,每三年清除都城內的賊人,前十二年幾乎把賊人全部殺絕,本以為都城太平,天下也就徹底的太平了,可是前段時間在都城玄武街再次出現了三伙賊人,你們說,這三年已到,除還是不除?”
上官婉兒的話很平淡,聽在眾人的耳中卻充滿了殺氣。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十二年前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前朝皇帝唐高宗的擁戴者,他們在都城的身份復雜無比,他們在朝中的背景也是如此,可是白月瑤絲毫不管殺了這些人是否會驚怒朝中的大臣,竟然義無反顧的屠殺。
武周十五年間,都城每三年都會悄無聲息的死去無數人,朝中每三年都會死去眾多大臣,在普通人仰望的廟堂內,所有人是膽戰心驚,直到上一個三年頭,朝中在也沒有大臣死去,白月瑤漏出了笑容,滿朝文武也松了口氣。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明白,沒有國院在后面撐腰,白月瑤這樣的舉動定然會把剛剛成立的武周親自毀掉。
結果意料之內,神龍司的成立就是最好的證明,十三神龍衛全都是國院內院走出來的弟子。
本以為這第十五個年頭算是太平了,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檔子事,玄武街?
眾文武把目光看向了最前列的那道背影,眾所周知,玄武街乃是趙侯爺的地盤,那里出現了三伙賊人,是不是代表著這位一直低調行事的侯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