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尷尬地放開張平的手臂,同時在司佳的目光下有些害怕和心虛,她跑到門前取下紙娃娃。
“這是誰啊?為什么給我家門上掛這個?”哪怕她很懦弱,但是該生的氣還是一點都不少的。
這個紙娃娃看起來非常劣質,就算某些挑戰三觀的手辦都不能比,但質地還行。紙人看起來是個胖胖的大頭男孩兒,剃著瓦片頭,臉蛋畫著兩個紅彤彤的圓,短手短腳,呈“大”字型。而且,里面似乎還有些什么東西。
“紙娃娃是送給死者的,我看,有人要給你送葬啊!嘻嘻嘻嘻……”司佳向來是有仇報仇,還不帶隔夜的,讓她不爽了自然要立即找機會還回去。
趙莜熠看著娃娃,仿佛司佳嘴里的嬉笑是它發出來的,心中有些發毛。
“你把娃娃拆開來看看,我好像聞到了點怪味。”張平看著這個娃娃,總覺得有些奇怪,像是農村某些迷信的鬼神之術。
當然,根據張平的接觸和實驗來看,大多數應該是子虛烏有。但是不排除這種通過古老相傳的手段做出損人利己的行為的可能性,事關陰冥,這是個毫無底線的區域。
趙莜熠遲疑著掰斷娃娃的一只手臂:“哇嗚!”
立即小孩兒哭聲傳來,一股惡臭直沖趙莜熠的腦門,驚得她趕緊把娃娃扔了出去!
燈光照射下,有點點白色灑出,好像米粒一樣。
“那是大米?”趙莜熠正了正眼鏡,有些難以置信,而那不知從哪里傳來的嚎叫聲還未停歇,就好像真正的娃娃在哭喊一樣,讓她有點焦躁。
張平移過燈光照亮紙娃娃,蹲下看著正在微微蠕動的“米粒”道:“哦,都是蛆蟲,應該是里面的尸體腐爛掉了。”
“嘔!”張平剛說完,趙莜熠開始扶墻狂吐。
這大概是她所經歷過最刺激最有味道的一天。
趙莜熠家不大,和大多數農村家庭一樣的小院子。正屋坐北朝南,兩邊連著的是東西臥房。東邊能猜出是灶房,因為有著煙囪。西邊應該是倉庫之類的,只有南面被小小的磚頭圍墻圍上,大約兩米五。
院子里有晾衣繩,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看來女孩兒的生活技能已經點滿了,算是很干凈整潔了。不像張平的家,已經可以當成恐怖電影片場了,而且房間里也是臟亂差。
而趙莜熠打開門就俯在自來水池邊瘋狂地洗手和漱口,看來還有點潔癖。
張平推了推正屋門,門沒鎖,越過門檻找到了開關開了燈。里面除了一些桌椅還有柜臺上的茶具,就剩一副彩色相框,相框里的女人并沒有多美艷。但是渾身自帶一股子氣質,微笑著帶著暖意。想來就是趙莜熠的母親了。
據說她是被土方車碾過,當場死亡。
“嘖!真是一個惡趣味的世界。”張平評價道,也不知是在嘲諷什么。
整個屋子里都是用米色涂料裝飾的,頂部帶著粉色花紋的天花板,并不像大多數平房那樣裸露出房梁和屋頂結構。
這里還真是溫暖到讓人沉迷,可惜外界冰冷得像個地獄。
張平隨意地看了眼日歷上面的圈劃:
9月1日,開學!
9月10日,教師節!
9月12日,去看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