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聽見了他的話,原本有著清麗面容的女鬼藺玫瘋狂掙扎。
張平透過面具冷冷地看著她:“應該是有東西威脅過你,后來有人讓你來找我的吧?你可能確實沒騙我,但你絕對有隱瞞!結果你就想讓我和對方來個鷸蚌相爭兩敗俱傷,甚至不惜加入我的隊伍以此博取信任。當間諜有意思嗎?”
女鬼眼中血色消退,面露不敢置信和絕望:“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不瘋了?其實很簡單的道理。”張平道,“這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有,也容易把人砸死。不論真假,必然是個麻煩。”
“試想一下,如果我是你,怎么會相信一個毫無約束力的契約而出賣自己的一切?不熟悉的就要避險,人類本能,鬼也不例外。”
“只可惜這只不過是你的一廂情愿,對方的目的在我。其實我有想過對方集中實力圍攻我,也想過這里只是一個幌子。但實際上,對方很謹慎啊。”
“利用鬼嬰音波拖住我,再入手趙莜熠。掌握那個少女后,再逼迫你在我的隊伍中反水甚至和我同歸于盡,最后收拾殘局。”張平說出了心中大致的推論。
“呵,事實上可能要比我想的復雜,但這也沒什么。”
“你……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來?你故意的嗎!”女鬼咬著牙。
“你不是也來了嗎?”張平反問。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跟在我身邊才有價值,才能發揮棋子的作用,否則你什么都不是。而只要你還在我這里,趙莜熠就有價值,她的安全還能夠得到保障。而你只需要等待最后的大戰,再一舉撬動全局?明明蠢蠢的,還是很有想法的嘛。”張平也不知在夸獎還是諷刺。
“可惜你現在已經被我發現了,就毫無作用了,那小姑娘也就失去了價值了吧?”
女鬼面若死灰。
張平揪住那蓬亂的長發,拎起女鬼,絲毫不見他憐香惜玉:“呵,那些惱人的東西……走吧,現在大概可以一鍋燉了,我們去瞧瞧。”
原本氣質絕佳的女鬼半數長發垂落,隨著張平提拎著搖擺,身體拖在地上。那長發掩蓋住了她那慘白的面容,整只鬼就好像待宰的羔羊,顯得幾分落魄。
“不對,不是的。”女鬼有些神經質道。
“嗯?”張平步伐頓住。
“不是的!”有血淚滴落。
鬼本無淚,以其血為淚。是以,鬼哭是一種傷人傷己的殺招!
“我根本不想傷害任何人!其實只要你把那本書給我就好了!不過是一本死物而已!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女鬼抬頭,猙獰的表情和血淚組成了三流恐怖片的慣用妝容。
張平不為所懼,揪住她的長發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開什么玩笑,你犯什么蠢?就算有紅塵異世錄的加持,你這樣也會逐漸失去神智。死鬼,真是太不乖了!”
“但是……”她那銳利不屈的眼神,倒好像在和什么強權在做無畏的對抗一般。
張平抓住她枯朽的臉頰,手中就像抓住了一具尸體在擺弄,在下定論,不予其任何反駁的余地:“你給我聽著,立刻停止,你是我的,我不允許我的既得利益出現損失。”
“但是,我只要保護她啊!誰管你!”女鬼憤怒大叫。
“要幫忙嗎?”鬼嬰瞥了一眼,鬼眼靈動,也不知在問誰。
但它的攻擊動作已就緒,顯然抱著有可能就撈一筆的心思。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些鬼,真的。人類極端情緒下的產物,一群殘次品,真是頭疼。而且,我偏偏遇到的還是一個笨蛋,一個即將第二次自殺的笨蛋。”張平抓著頭發將她提起。
“哼!”一邊的小女鬼無辜躺槍,撅起小嘴很是不滿。
張平如果不是事先準備好邏輯完善的符紙,有些事還真做不到。這世上向來是鬼欺負人,哪有人欺負鬼的?
“冷血動物!你懂什么……”藺玫這樣的鬼實際都有點自負的,大致跟中二病差不多。
“你他媽才不懂!”張平一把將她僵硬的頭顱摁在滿是浮土碎石的地面使勁摩擦,他頭一次露出明顯情緒化的行為教訓道,“你給我停下來!立刻!馬上!死如果能解決一切,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存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