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臉色發青捏著拳頭,好像散發著黑氣的指甲已經扣入掌肉中。
看到藺玫態度的極速轉變,張平沒有再刺激她。
“綜上所述,事情有些讓人撓頭,丙級冥地全盛期不是我們現在的隊伍能對付的,而且根據祁雪兮所表現出來的戰力。所以,我決定,啟封夜來香。”張平很平靜的論述著,但那嚴肅表情好像杜魯門下令向長崎廣島投原子彈一樣。
華裳一瞬間神色緊繃,就好像炸毛的貓咪:“那個家伙……沒必要吧?”
“為什么是夜來香……”一直昏昏欲睡未發言的司佳清醒了,有些不滿的小聲嘀咕著。
“夜來香是誰?居然有人取這樣的名字……”藺玫不明覺厲的嘀咕著,她是知道張平有幾位契約的女鬼還未出現的,但不知為什么都封印著。
就連華裳都是張平考慮到最近事態發展不太對,讓她出來幫助自己的,但是一直在有心避免和她單獨相處。
華裳睥睨的看著她:“夜來香只是個代號,包括我的現在的名字。鬼的真名,怎么能輕易示人?會出問題的。”
“欸?”藺玫看了眼華裳,看似她好像沒有說謊,再看看鎮定自若的其他兩位,她感覺這個世界套路真深。
從來沒人提醒她,這讓她不由得感覺自己就是個鄉下土丫頭混在城里人當中的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夜來香,前朝的討債鬼,還真是……”華裳縮在椅子里,語氣里有些譏諷。
“討債鬼?”藺玫覺得新鮮,還真有這樣的鬼,“什么債?”
“情債。”華裳道。
藺玫目光閃了閃,八卦之魂已經開始熊熊燃燒:“前朝,情債,這個還真沒法還呢啊……”
張平道:“本來封印她也是情非得已,希望這兩年她已經反思好。”
華裳對此覺得沒什么懸念,她就是鬼,自然很了解同類。鬼都是偏執狂,怎么可能關一兩年就反思過來?只會更加糟糕罷了。
涉及到了執念,事情并不好解決。
“你覺得行自然沒問題?”華裳也不多說什么。
“這件事自然要跟你們商量一下,畢竟封印了兩年了,她什么狀態真的不清楚。如果瘋掉的話,我要你們幾個一起和我鎮壓她。”張平說道。
“你這個小家伙,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口口聲聲說鎮壓,她可是護了你好多年,說是你半個母親都不為過。”華裳有些不舒服,雖然當初張平帶著夜來香等女鬼攆著自己橫跨數個城市,簡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導致她如今還有陰影。
但是同為張平手下契約的鬼,難免有些兔死狐悲,如果不是昨天張平遇到了點麻煩,她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對于夜來香的事,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對張平的愛,不過更類似于母親的溺愛。只是后來的事情,她也有些看不懂。
“行了,做準備吧。”張平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事情,他這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獨斷,不太在乎別人的感受。
“哼!”華裳知道他的脾氣,但她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所以,場面有些不愉快……
此時,趙莜熠剛剛完成作業,準備洗個澡,經過樓上大廳瞅了眼北面的房門,憂心忡忡的呢喃:“也不知道學長有沒有辦法,媽媽,雪兮,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
“喲!小姑娘,望情郎吶!”一個老頭陡然出聲,他躺在陰影中竹藤椅上,顯得很是悠閑,似乎一直都在那里。
“呀!”趙莜熠嚇了一跳,有些驚魂未定,“您是……學長的太太爺爺?晚上好。”
“小姑娘很有禮貌啊,不像那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老頭子樂呵呵的,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學長雖然看起來很冷淡,但是想必也是不善于表達吧?”趙莜熠客氣的笑了笑,但是還是有些害怕。
說來也奇怪,在張平等人在的時候,她連鬼手和鬼頭都敢拿在手里,但單獨面對一個老鬼的時候反而非常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