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并沒有再接觸夜來香,趙莜熠也早早睡了,這兩天她很累。
所以,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平像昨天那樣送趙莜熠去上學,不過這次他直接把車停在了校門口。
“呦!這不是小張嗎?你這是……”看門的保安大爺放下報紙定了定神兒,看了眼一邊在周圍人異樣眼光下坐立不安的趙莜熠,有些訝異道。
“董大爺早啊,送朋友上學,順便來母校看看。”張平微笑著,一點也不像他之前冷冰冰的樣子。
趙莜熠有些委屈,學長對待一個普通的保安大爺都比對自己好,實在有些扎心。
“啊,這樣啊,這都三年了吧?說起來你是咱們柳古那一屆唯一一個進一中的學生呢!這三年過去了,考上大學了吧?”老大爺很是感慨。
張平臉上露出些許落寞之色:“高二家里出了點事,后來輟學了,這次來也是想回來看看。”
趙莜熠想起之前張平太太爺爺說的話,雖然說的不清楚,但想必和司佳有關。
“哦,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不好意思啊。”老爺子有些尷尬,不過倒是真情流露。
三年過去了,校門口的保安大爺還認識張平,趙莜熠仿若能依稀看見他三年前的耀眼和風采。
張平看了眼還杵在這里的趙莜熠,斥道:“不去上課你站在這兒干嘛?”
“啊?哦!”趙莜熠愣愣的,這才想去自己可以趕緊離開了,面色通紅顛顛的向學校內跑去。
見大爺有些疑惑,張平道:“鄰居家的孩子,有些蠢蠢的。”
保安笑了笑:“這孩子我恰巧也認識,欒老師家的孩子,不過欒老師她……唉!也是個苦命的娃兒!”
說完,老門衛也是唉聲嘆氣。
“您跟欒老師很熟嗎?”張平抽出一根煙,遞給保安大爺。
大爺推脫不掉,點燃抽了口有些懷念道:“……也不算熟吧,以前她帶著孩子來上班經常打招呼,也就認識了。這孩子靦腆,哪像現在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大大咧咧的,所以就記住了。而且欒老師的事兒很多老師都知道,蠻標致的一個女人,結果碰上了一個人渣……”
“欒老師的事情我倒也知道,畢竟還算熟,以前教過我一年政治,前幾個月居然發生了那種事,她以前難道沒想過嫁別人嗎?現在孩子都沒人照顧。”張平順著話,好像只是在隨意跟老人聊八卦。
要說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了,人都是社會生物,作為同事不說這些老師好像遺忘了一般,趙莜熠的親戚也沒來照顧過她,最后居然輪到他這個才認識兩天的路人來照顧這個初中小女生,怎么都說不過去。
老董回憶著:“據說學校里有過撮合,只不過欒老師好像沒答應。”
“那可真是奇怪,單身的男老師也不少,居然連一個都看不上嗎?”
“大概是還念著那個人渣吧,據說之前有一段時間跟劉老師走的比較近,劉老師終身未娶,還以為兩個人能好好相處呢……”老保安回憶道。
“哦?劉老師?哪個劉老師?”張平神色不變,但是光一個終身未娶就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了,而且還接觸過欒千夏。
國人觀念中,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至少再往前個十年,如果不是沒什么本事的男人,大都會早早結婚生子。
像張平,才18歲就被家里的一個老鬼煩的不行。
一個老師,怎么說也是有穩定職業的半個公務員,為什么會打光棍呢?里面沒有隱情是說不通的,而且趙莜熠昨天也說了,在那個詭異夢里也出現了一個劉老師,古玲玲的日記里更是有一個給人印象不太好的劉老師
這兩者有沒有關聯,張平也說不準,但還是要查探一下的。
“劉一飛老師啊,據說人家原來是下鄉的知識青年呢,后來就留在這里了,教書教了半輩子,把人身大事給耽誤了。”老董感慨道。
“他的家人難道不催婚嗎?”張平想到了自家的老鬼,有些無言。
心里卻想著:“或許該讓趙莜熠去找找,她比我更方便……”
“催婚?好像沒聽說劉老師有家人,他在鎮里的別墅除了補課的學生和上門的老師,好像沒別人了。”老董撓了撓光潔如茶葉蛋的頭頂。
“哦?還有補課?”張平皺眉。
“哦,你可不要誤會啊,劉老師補課從來不收錢的。他都是為了幫助班上一些學習差的孩子,還得到了家長們的認同。這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想不到劉老師是這樣的優秀教師,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有空一定要去拜訪拜訪他。”張平這樣說著,而后向老保安告辭,就這樣進了曾經的母校。
這時,早自習已經開始,朗朗的讀書聲此起彼伏。張平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只是如今這讀書聲已經少了自己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