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著紅木樓梯的樓道上,散落著洋娃娃的零件,還有泛著時間流逝的枯黃的符紙,上面是特制的紅墨水,這場景看起來很瘆人。
一把小傘,一塊破爛的哥特裙裝,一只壞掉的胳膊……
不約而同的是,上面散落著小小的尖銳牙印,就像不懂事的熊孩子遺留下的案發現場。
張平在往樓上走。
為什么往樓上走?
當然不是恐怖片主角那樣傻乎乎的哪里沒鬼往哪里鉆,最后落得個天臺吹風的下場。
他要找書房一類的地方。
作為一個副校長,擁有著一座私人別墅,沒有書房是不太可能的。
這里是主人辦公的地方,也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張平沒忘記他是來干嘛的。
不是來找茬,不是來打架,也不是來攻略女性角色的。
他只有一個目的,信息。
雖然地下教室就拍了一張照片,手機還給毀了。但是只要SD卡還在,那就毫無問題。
現在是要找組織名單之類的東西,或者這些年來組織活動存儲的資料。不過那位劉校長既然知道他要來,那么想必已經有所準備。恐怕不會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甚至會被誤導。
但這要看兩人之間的隔空博弈了,畢竟誘導線索也是線索,也是能看出來破綻的。只是主動權一直掌握在這位副校長的身上,張平沒能奪過來,這游戲開局便輸了半籌。
因為劉校長很了解他的樣子,但他卻不了解這位校長大人。
這就是低調的好處了,張平就是因為名聲傳的太廣了,所以才會被有計劃的設計和針對。
要挽回這個頹勢,只能在這位副校長離開的時間內獲得足夠的信息,否則回來后他將會更加被動。
“咚咚咚……”雖然腳還在痛,但張平還是盡快闖向了二樓。
環顧掛在樓梯拐角和墻上的大幅畫像,他加快了步伐:“這個家伙很會剖析我,聽說現在的老師都要學心理學,也不知道以前的老師要不要。”
那些畫像大都是這位副校長的,還有一幅幅裝裱了的相冊掛在墻上,密密麻麻都是各屆學生的合影。甚至還有學生和劉一飛單獨的合照。
那一雙雙眼睛,仿佛在盯著眼前的一人一鬼。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幻覺,張平總覺得畫像上的劉一飛那笑容頗有深意,簡直就像……嘲諷!
劉一飛有一副好相貌,他長得文質彬彬,雖然兩鬢斑白已經近五十的人了,但整個人卻像三十多。不僅很有氣質,身材也不像長期伏案的領導層一樣大腹便便。
這是一個儒雅的老紳士,從外表上來看。
但是宅子里那么多鬼其實已經推翻了這個人設,他不簡單!
張平是擁有紅塵異事錄才能控制契約鬼怪,再通過契約鬼怪控制了弱小的鬼怪來加固自家周圍的防線。
但他實際上走的是精英路線,因為鬼太多不好控制,也就是說變數太大,這是張平所不允許的。所以,他基本很少管理自家周邊的鬼怪,平時基本放任自流。
但劉一飛可是活人,憑什么來控制?靠氣質?還是靠個人魅力?
鬼大都是負面情緒的集合體,它們不是人。如果非要說是的話,它們更像是人類中的瘋子,一群有理智、有智商的瘋子。
它們容易因為疼痛屈從強權,但絕不會屈從人類的任何美好品質。
美好,向來是它們所愿意摧毀的。除非是孫家夫婦的那種羈絆,也就是說這里存在一個最強的鬼。
“所以遇到大麻煩了。”張平嘆了口氣。
但事情不是他挑起的,對手出招了他也只能接著,然后反擊。
直到一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