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茗沒聽明白宋繼華的意思,聽到他這么說心里還不高興了,“怎么沒關系,她想沒關系就沒關系嗎?你是我兒子,只要她一天是你老婆,她就必須跟我們家有關系。”
她那數落人的勁頭,一點兒也不像是個病人。
宋繼華只覺得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悲哀,他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質問張云茗,讓她認識清楚自己這幾年的所作所為,讓她明白是她導致了自己婚姻的結束。
不過看著四周素凈的白色,他最終還是作罷,張云茗都已經生病了,他怎么能跟一個病人去計較。而且他跟花朵都已經離婚了,就算他跟張云茗說清楚了又如何,他們也終究是分開了,何況張云茗也不是他們結束的全部因素。
用力的搓了搓臉,宋繼華將臉上的悲傷都搓掉,換上一張毫無表情的臉,語氣也偽裝的很淡然,“她跟我已經離婚了,從此以后都跟我們家沒有半點關系。”
“你說什么!”張云茗驚叫起來。
不過宋繼華并沒有回答,他知道張云茗不是沒有聽清,只是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罷了。他也不愿意接受,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現實就是現實。
張云茗的驚問沒有得到回答,她也沒有再說話,病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靜的連大家的呼吸聲都清晰無比。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消化這個事實,最后宋繼萍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弟弟,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宋繼華滿不在乎的口吻,看起來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但是眼眸深處卻有些深深的傷痛和無奈。
宋繼萍張了張嘴,她有很多的話想說,想問問到底怎么了,想安慰宋繼華,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了解宋繼華對花朵的感情,他們的離婚對宋繼華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傷害,難道說幾句話就能撫平心口的傷痕嗎?他的傷只能由他自己慢慢沉淀慢慢治愈,他現在需要的是空間和時間。
可是張云茗就不會想這么多了,見宋繼萍不說什么,她便嚷嚷開了,“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看見我現在生病了要花錢了,為了不拿錢為了不連累她,就跟你離婚,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女人。”
宋繼華瞅了張云茗一眼,覺得不可置信,張云茗是怎么能說出這些話的,事到如今她還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花朵。
不過他依然沒有說話,他不想跟張云茗爭辯,沒有必要了。
可張云茗卻是不依不饒的,“她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把我們宋家當成什么了?你去告訴她,以后她就算想要回來,我們宋家也不會再要她。”
宋繼華面無表情,心里卻在苦笑。張云茗這句話是說反了,宋家根本就不可能有選擇權,因為花朵就不可能回來。對于他們倆的離婚花家應該是歡喜的,好不容易讓花朵擺脫了宋家這系列不靠譜的事情,花家是絕不可能讓花朵走回頭路的。
張云茗繼續絮絮叨叨的數落著花朵,宋繼華眼觀鼻鼻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神里,完全屏蔽了她的話。宋繼萍有心為花朵辯解兩句,可很多事情她都只是知道個皮毛,不了解具體的經過,也不好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