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東氣的臉色漲紅,正想繼續說話,哪知道一旁的田學臣卻先一步喝道:“滾出去。”
林啟東一愣,似是不敢相信他在說自己。當確認田學臣就是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他不敢置信的道:
“明府,他……”
田學臣打斷他的話怒喝道:“我讓你滾出去沒有聽到嗎?上下尊卑都不懂的東西也有臉當先生,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回去我就把你的真面目告訴所有人,免得有人在受你的騙。”
林啟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身軀搖晃似是要跌倒的樣子。
岳山還真怕他倒在自己家里,正擔憂的時候發現他忽然衣袖掩面狼狽的跑了出去。
“唉,慚愧慚愧,本想給大郎尋個助手,沒想到看走了眼反而鬧了笑話。還望大郎勿怪。”田學臣羞愧的道。
“明府哪里的話,你肯屈尊降貴為一個小小的學塾操心我已經很感激了,哪敢怪罪。”岳山淡淡的道。
他已經摸清了田學臣的用意和底牌,說話自然就變得硬氣起來。他相信田學臣介紹林啟東過來真的是出于好心,想彌補之前的不愉快。
只是沒有想到這位林先生如此的有‘風骨’,兩句話就把岳山給得罪了,好事兒也變成了壞事兒。
說起來這位林啟東也夠倒霉的,估計他并不知道岳山的真實身份。見到他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不自覺的就放松了警惕,甚至端起了老師的架子。
結果……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
林啟東確實是你帶來的人,他也確實得罪我了,你田學臣不出點血就想走?
此時的形式和上一次完全逆轉了過來。
上次岳山只是獻寶有功的小小男爵,田學臣堂堂長安令肯過來就是給你面子。
現在岳山是秦王妃的義弟深的喜愛,秦王甚至破格親自為他取表字。地位已經不是田學臣區區一個長安令能比的上的了。
現在是田學臣登門拜訪拉關系,主動權天然在岳山手里。
田學臣心中嘆了口氣,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秦王妃要認這個少年當義弟了。
就剛才他對待林啟東的態度,就能看出心機手腕都非同一般。
正常人遇到林啟東這樣的人,一般會大怒甚至動手打人,這個少年卻什么都沒做。
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哪怕一個字,更沒有喊人把他的腿給打斷。
可正是因為他沒有任何表示,逼得田學臣不得不下重手。
因為人是他帶來的,得罪了主家你要是沒有任何懲罰那就什么都別談了。就算你懲罰的輕了都不行,必須要讓主家滿意。
他不得不咬著牙斷了林啟東以后的生計……教書先生最重聲譽,長安令親自說你不行,誰還敢要?
就算這件事情傳出去,責任也全是他田學臣的,和眼前的少年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這個結果依然沒有讓少年滿意,但他卻不敢就這樣甩袖離去,因為今天是他來求人。
“朝廷鼓勵興學,還下發了一筆財貨支持興修學塾,我覺得你的學塾可以獲得補助。我還可以做主,調動一部分民役充當修建學塾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