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沒結束岳山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回到新宅子根本就沒停留,趁著城門還沒關閉帶著馬不四等人逃也似的回到了四姓坪。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現在他前所未有覺得這句話簡直是人間至理。
他一再告訴自己要低調低調低調,要多看多聽少說,說話之前要過過腦子,結果總是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今天更是無意間替兩個人批了命。
武士彟那個還好說,李藝那個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估計李藝秒秒鐘就會把他全家給宰了。
還好只有裴矩一個人聽到了,他相信裴矩不會說出去。
但即便如此也把他自己嚇得夠嗆,還是趕緊逃離長安城這個旋渦吧。一日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一日不入長安城,免得哪句話說的不對把自己給撂進去了。
害的馬不四等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一路上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回到四姓坪之后連覺都睡不好,把警戒哨都設置到五六里之外了。
直到第二天又有力士過來宣讀了李淵的口諭,賞賜岳山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若干,并派遣工部免費為他修繕子爵府。他們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不知情的人會單純的以為他圣眷正隆,知情的都知道,這是昨天他和法琳辯經獲勝的獎品。
就憑這些獎品,岳山就猜到,佛家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看來以后一定要小心佛家啊,宗教人士的戰斗力最恐怖。
這時周尚云也找了過來,遞給岳山一封密函,說是尉遲寶琳找人送過來的。
岳山接過書信并沒有當場拆開,而是和他商議起子爵府的事情。
那么大的宅子總不能沒有人看著吧?岳山的意思是讓他的家人住進去,一方面幫忙看宅子,另一方面住著也舒服。
周尚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直言他是幕僚不是管事,一般情況下幕僚是不會讓家屬住在主家的。
不過他也知道岳山是真的不懂這些,并沒有生氣。而是趁這個機會給岳山普及了一番這方面的常識。
幕僚和主家只是雇傭關系,如非必要不會讓家屬住在主家,而是擁有自己的住宅什么的。
讓家屬住在主家,要么是真窮;要么正在謀劃什么重要的事情拿家屬當人質;要么外出替主家干危險的事兒有托孤之意。
周尚云的情況完全不符合以上的條件,不應該把家屬弄到子爵府去住。
還有一個原因是,那畢竟是子爵府,岳山的家。萬一岳山回子爵府了,雙方碰面多尷尬?
嗯,岳山認為最后一條才是周尚云不愿意讓家屬住進子爵府的主要原因。
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好幾年的他明白一個道理,千萬不要讓你的家人和你的上司照面。
你想想,萬一他們照面了,你的家人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你的領導?平時你在領導面前就夠卑微的了,難道還要讓家人受這個閑氣?
所以不見最好。
估計周尚云也是一樣的心態。
既然他不愿意岳山也沒有強求,也沒有委托他去找幾個人看宅子之類的。隨著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加深,他知道很多事情還是自己去辦比較好。
又聊了一下大宅子和書院的修建工作,大宅子已經完成了實地規劃,就等著開工了。書院已經全部建好,就等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