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這邊憂心忡忡的如喪考妣,道家這邊則完全相反,個個面帶喜色。
“我這邊剛收到宮里傳來的消息,法琳求見圣人被拒。”呂前昌說道。他是王知遠的大弟子和最重要的助手,平時負責情報收集工作。
“這的嗎?大快人心,真的大快人心啊,沒想到你法琳也有今天。我道門大興指日可待。”王知遠大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岳山是我道門中人。法琳老禿驢還想找他的麻煩,結果自取其辱。”
呂前昌卻沒有他那么樂觀,說道:“岳山確實不是我們的敵人,但是否我們的朋友還有待觀察。李師弟和他有過接觸,不知道有什么發現?”
“呂師兄說的對,他對我雖然不排斥,卻對我以道門的名義向他發出邀請避而不談,可見對我道門并不如王宗主所說的友善。”李淳風道。
“你確定沒有看錯?”王知遠臉上的笑容迅速隱去。
“我的感覺不會有錯。”李淳風自信的道。
“罪了佛門又不和我道門交好,他到底想做什么?”王知遠自言自語的道。
“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不討厭道門,我們都可以把他爭取過來。”呂前昌道。
“別忘了他還是娘娘的義弟,有這重身份在,他和我道門就走不遠。”李淳風道。
看到自己的弟子和李淳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模樣,王知遠露出欣慰的表情,有這樣的英杰在道門的未來可期。
“該如何和他接觸你們可有計劃?”
“有,聽說他建了一座書院正在找先生,弟子準備去某個位置。”呂前昌說道。
四姓坪,岳山繼續著尉遲寶琳的那封信。
尉遲寶琳確實很貼心,知道他對墨家感興趣后面還專門調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岳山心中非常的感激,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當他滿懷期待的翻閱完后面的文字,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答案——墨家傳承早在漢朝就已經斷絕了。
甚至墨家的文獻都散失殆盡,只有零星幾卷傳世被部分豪門當成藏品束之高閣。
失望的嘆了口氣,把信丟進廢紙簍里等會一起燒掉。
墨家做為戰國三大顯學之一,他怎么可能沒有研究過。在戰國末年它就已經沒落,漢朝獨尊儒術之后迅速消亡。
甚至連墨家的著作都在南北朝動亂時期逐漸流失。只有一些逃亡到南方的世家大族家中存有幾卷。但也只是當成炫耀的藏品,不會去研讀。
到了初唐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墨家為何物,更別提什么傳承了。只是猛不丁見到朱五能的師門,以及受前世某些的影響,讓他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的想法。
萬一還有傳承沒斷呢?
事實證明他確實想多了,朱五能不是墨家的傳人,墨家也早就不在了。看來想走捷徑搞出一套物理體系是不現實了,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至于收編朱五能等人……他不會做這樣的白日夢。
不要覺得他們只是一群工匠沒什么了不起,能在長安城混這么多年肯定不簡單。人家還真就看不上他這個才十歲的子爵。
相反,如果對方真是墨家傳人,反而比較好接觸了。
再說就算這群工匠真投奔他,以他的小胳膊小腿兒也經不起人家的依靠。當然,李世民登基之后還有那么一絲希望。
但反過來說,就算有機會岳山也不會把他們的團隊整個收編。他們能抱團和官府談判和同行競爭,就能抱起團來對抗他。
整體收編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有機會把極個別的收編才是最合適的。
本來他還想給尉遲寶琳寫封回信表示感謝什么的,但想想現在自己的身份這么敏感,還是算了。
之后他就出發去書院找朱五能,一方面看看鍋爐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有個生意想和他們合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