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大會一直持續了四天才結束,除了第一批抓起來的那些人,后面百姓又自發舉報了一部分,加起來總共審判了一百多人,受到牽連的涉案人員三千余人。
要知道厭次縣總共才七千戶五萬余人,這個比例已經非常恐怖了。
當然了,這些人不可能全部判處死刑……
“判處死刑的共計十五人,流放者兩千余人,其余在本縣服役……”田學臣恭敬的道。
“才十五人判死?不可能吧,我看訴狀最少四十多人背負人命,還有那些河盜哪個不該死?為什么只判了十五人死刑?”岳山臉色一沉問道。
田學臣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道:“一次判處百人死刑殺戮太重,恐惹來非議。所以下官覺得殺幾個以儆效尤就可以了。”
“殺戮太重?惹非議?我看你是想給自己留后路吧。是不是期望著哪天自己也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別人也能給你留一條命?”岳山譏諷道。
聞言,田學臣眼中閃過屈辱之色,悲聲道:“岳候,我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投靠你也是為了升官發財,可你也不能如此羞辱于我。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干脆現在就把我殺了好了,免得將來我貪贓枉法丟了你的人。”
岳山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從椅子上起來朝田學臣鄭重的行了一禮道。
他明白,自己確實飄了。一言而決人生死榮辱的感覺實在太迷人,他有些沉醉其中不知所以了。
難怪歷史上有如此多的人追求權勢,難怪有那么多人會在權勢中迷失自我。
要不是田學臣突然的反抗,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正忐忑不安的田學臣猶如觸電一般,猛地跳到一側,連忙道:“岳候,你這是做什么。”
岳山充滿歉意的道:“是我的錯,不該不尊重你,理應向你道歉。我也向你保證,從此再不會因為莫須有的事情羞辱于你。”
田學臣也激動的道:“有岳候此言我縱身死也心甘。”
岳山起身笑著說道:“別說什么死不死的,我們還要留著大好之身報效朝廷實現人生理想呢。”
“好,聽岳候的,我們要好好活著,為自己,為朝廷,為百姓。”田學臣也大笑著說道。
“嗯,你坐吧,咱們繼續說這個案子。”岳山說道。
田學臣坐下之后,再次說道:“岳候,殺戮太重會給你留下好殺的名聲,對你將來的仕途不利啊。”
“現在你也是自己人,我就把一些計劃告訴于你……我準備把德州打造成大唐的產鹽基地,還要在這里打造一支天下最強的海軍……”岳山想了想說道:
“厭次是德州最大也是最富裕的縣,且地處黃河入海口,是最重要的戰略位置。將來水師要駐扎在這里,鹽也要從自己運送到全國各地。”
“為了防止有人拖后腿,我必須要把厭次縣徹底清洗一遍……一張白紙上才好作畫。”
“和這個計劃比起來,一點都殺戮之名又算的了什么?再說,你以為咱們的圣人會在乎臣子好殺嗎?”
“至于你,你是厭次縣令,我希望你能放下所有的成見,協助我完成這個計劃。”
最后,岳山看著他,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