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些人一串聯,此事就敲定了。
世家豪強親自跳出來,成功穩住了書院舊學派的人心,不少先生也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不過此時的舊學派支持者也只是私下串聯,不敢把搞的太過,畢竟沒人愿意去試那些被借調過來的軍校生的刀是否鋒利。
世家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敲定了新書院的地址。位于長安城外的白鹿原上,原本是一個世家的別院,被買下來改造成了書院。
因為書院在白鹿原,所以這家書院的名字就叫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建成的當天,龍首山書院將近一半的學生和三分之一的老師離開。
看著變得空了許多的書院,王績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欣慰的道:“不錯不錯,才走了不到一半的學子,比我預計的少多了。原本我預計要走三分之二的人。”
李綱搖了搖頭道:“黨同伐異,從此文壇多事矣。”
王績沒好氣的道:“呸,你個老頭子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到這里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李綱的輪椅,改口道:“哦,你站不起來,那沒事兒了。”
“你……”李綱氣結。
“我們也不想這樣,是非曲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是被逼迫著不得不如此。”王績突然嘆了口氣說道。
“哎。”李綱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他知道王績說的對,此戰是以世家豪強為首的舊學派掀起的,他們不愿意失去對學問的壟斷,對書籍的解釋權,必然要掀起這場斗爭。
新學只是被動迎戰,責任不在于他們。
總不能勸他們引頸就戮吧?
再說,在他看來新學確實比舊學派更貼近古之圣賢的本意,也更適應時代,是進步的體現必將引領學術的發展,更沒有主動退讓的可能。
這時,王績語氣激昂的道:“此戰非我愿,但我等新學必不懼戰。此戰他們要么改旗易幟,要么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看著慷慨激昂的王績,李綱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這樣充滿斗志的王績了。心中不禁為老友感到開心,但又有些擔憂的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王績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知道我對《周易》頗有研究,看了岳山的《論語正義》之后又有了新想法,我準備把這些想法寫下來。”
李綱什么都懂了,王績這是在用自己的書告訴天下自己新學死忠的身份。他雖然很擔憂這會進一步刺激舊學派,但并沒有出言相勸,身為大儒他很明白這時候勸人和罵人沒什么區別。
你勸了就說明境界不到,說不定連朋友沒沒得做。道不同不相與謀嗎。
他所能做的就是支持,于是道:“那老夫就恭祝你新書早日著成,到時候我寫個序章什么的也沾沾你新書的光。”
王績卻搖頭道:“你個老頭都快入土了就別參合進來了,好好當你的文壇領袖吧。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別忘了我可不是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