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榜同進士共計四百六十三名……
“頭名河北道魏州士子邱梨岳……”
邱梨岳登時就呆住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直到華世方拍了他一巴掌道:“怎么傻了?”
“我中了,賀兄華兄,我中了,我中了。哈哈……我中了。”邱梨岳拉著兩人的手又蹦又跳。
別看剛才他還在羨慕兩位同伴都是二榜進士,他就算是考中也只能是三榜同進士起點就差了半籌,心中很不是滋味。
然而當讀到他名字的時候,心中就只剩下狂喜,哪還管什么二榜三榜的差別,反正只要考上了都一樣做官。
周圍的人再次投以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三個人居然全都考上了,這什么狗屎運氣啊。
“三位仁兄,某相州劉世平有禮了……”這時一個中年士子走過來打招呼道。
相州劉世平?
“敢問可是二榜六十五名劉世平劉兄?”華世方小心的問道。
“正是某。”劉世平傲然道。
“原來是劉兄,幸會幸會。不知劉兄尋我等有何事?”華世方笑道。
“沒有,只是大家皆為同年想結實一番,將來也好有個照應。”
“原來如此,我等也正有此意。不若散場后咱們去天然居小聚如何?”
不一會兒幾人就熟悉了起來,并且還邀請了其他幾位中舉的一起聚會,隱約間一個圈子就形成了。
隨著一個個名額的公布,場上的氛圍越來越凝固,尤其是當‘津海道棣州士子’這個前綴頻頻出現,一股怒火開始在不少士子心中醞釀。
當‘三榜四百六十三名津海道棣州士子韋淳延’這個名字被讀出來后,場上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
就連還在慶祝的華世方等人也夾緊了脖子,悄悄的離開了人群躲在了一邊,和他們有同樣動作的不在少數,而且大多都是榜上有名的士子。
“舞弊,狗官舞弊。”突然一聲怒吼響起。
這道聲音就好像是一簇火苗點燃了導火索,瞬間引爆了一顆大炸彈。
“我不服,你們舞弊。”
“我們要告狀,要告御狀……”
“棣州五十五名士子全部上榜,三甲有兩名是棣州士子,真當我們是瞎子聾子嗎?狗官欺人太甚。”
“狗官欺人太甚……”
看著群情激奮的士子,豆盧寬嘆了口氣,最壞的情況果然出現了。不知道那位清水候又在謀劃些什么,只希望這把火不要把自己給燒著了。
不過事已至此在想這些也沒必要了,真出了事兒身為副主考他也落不了好,所以這件事他必須要和岳山站在同一條戰線扛到底。
贏了從此以后文壇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輸了就是辭官還鄉。
當然,他覺得自己一方的勝算更大,要不然也不會那自己的政治生涯和岳山一起冒這個險。
孔穎達就沒有想那么多了,他愿意這么做的原因單純就是為了宣揚新學。
所以他只是用蔑視的目光看著眼前這群士子,準確的說是落榜的士子……大多數都是落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