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易,宣威將軍靈壽縣侯呂士衡之子。
呂士衡是什么人?元從禁軍副帥,玄武門之變功臣,貞觀元年因公晉封縣候之位,岳山的鐵桿盟友之一。
呂易作為呂士衡的長子,自然也是岳山那一派的人。當年他也想參加百騎司只是年齡嚴重超標第一輪就落選,只能留在元從禁軍任職。
但正因為上頭有岳山這位大山可以依靠,他行事相當的張揚,長安城內除了幾位皇族誰都不懼。
白鹿書院和岳山之間的恩怨情仇他非常清楚,這次聽說要來這里抓人他可是主動請纓,就是打臉來了。
至于事后世家的報復,他并不擔心,有種就來誰怕誰。
對這樣什么都不怕手中又拿著刀子的人,這群世家子還真束手無策,只能左右觀察尋找書院領導給自己出頭。
這一看更慌了,來的只有普通教師,怎么院正、祭酒、各院之長一個都不在?這時學子們也意識到事情不妙,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出頭。
不只是學子們發現了書院高層領導都不在,呂易也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你們院正呢?祭酒?人都特釀的死哪去了?”
“……”沒有人敢站出來回答。
“有沒有誰知道?你,告訴我你們院正去哪了?”呂易指著一名學子吆喝道。
那名學子挺了挺胸想拿出世家子的風度,然而看了一眼呂易手中鋒利的長刀,挺到一半的胸膛又塌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啰嗦什么,滾。”人都是得寸進尺的,呂易一見對方這么慫態度就更囂張了,手一揮指向下一個人:“你?”
“我不知道。”那名學子還算有幾分骨氣,縱使心中害怕也不卑不亢的回道。
“嗯?”呂易見沒有嚇唬住對方,心中很不爽就想喝罵幾句。不過還好他并不是那種紈绔子弟,及時反應過來,這里全是世家子,太囂張了不好。
雖然不怕他們報復,但也不能給對方把柄啊,別到時候節外生枝給岳山和圣人的大事制造困難。
所以他冷哼一聲扭頭掃視了一圈,喝道:“有誰知道你們院正、祭酒都去哪了?”
但依然沒有人回答他。
呂易臉色更難看了,威脅道:“誰要是知情不報,以藏匿罪論處。”
“哦,藏匿之罪?敢問這位將軍,在下所犯何罪為何要緝拿在下?”這時一個人從遠處走過來,揚聲說道。
“是王主事。”“王主事來了,太好了。”見到來人正六神無主的學子先生們頓時有了主心骨,面露喜色的道。
呂易沒想到居然被人給懟了,自然很氣,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后就更氣了。不,或者說新仇舊恨更合適。
“王元卓,是你。”
“正是王某,敢問將軍如此勞師動眾把我白鹿書院的學子和先生們叫到此處所為何事?”王元卓道。
“抓逆黨,怎么,你有意見?”呂易傲慢的道。
“不敢,不過可有證據?雖然這里都是白身,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來撒野的。”王元卓輕蔑的道。
“哈哈……”哪想到剛才還一副易躁易怒模樣的呂易忽然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世家子,一身本事就長在嘴皮子上了。”
“岳候曾經說過,對付你們這些嘴皮子利索的沒必要說那么多廢話,抓住把柄直接打倒踩在腳下。”
說完,呂易一腳踹在王元卓的腿彎處,把他踹倒在地上。
“啊!”王元卓應聲倒地痛的叫出聲來,但依然毫不畏懼的看著呂易嘲諷的道:“一群野蠻之輩,即便身居高位也不過是沐猴而冠。”
“王主事。”周圍的學子和先生見他受辱,連忙想要上前維護,不過被禁軍給攔住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呂易卻沒有生氣,反而指著他大笑著對周圍的同僚說道:“你們知道岳候是怎么形容這種情況的嗎?”
沒等別人回答,他自己馬上就說出了答案:“無能狂怒,岳候把這種情況稱之為無能狂怒。”
“你嘴皮子不是很利索嗎?被我如此羞辱除了和條狗一樣狺狺狂吠,你還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