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楊氏沒有理她,而是趕在武士彟開口放棄前先出聲道:“郎君、岳候,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夫人你怎么來了?”武士彟把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轉頭問道。
然后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武則天,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喝道:“你還有臉過來?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郎君。”武楊氏馬上站出來維護道:“莫要生氣,我剛才已經教訓過她了,她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不是來給岳候道歉來了嗎。”
語畢她又對武則天道:“還不趕緊給岳候賠罪。”
武則天上前一步,行了個萬福禮道:“小女子不懂事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岳候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沒什么,小姑娘敢做敢拼的性格很難得。”岳山笑道。
他心中清楚這應該是武家又一波嘗試,很好奇這次又會使出什么樣的點子。如果僅僅是讓武則天過來道歉,那他會很失望的。
武楊氏順著他的話說到:“您可別這么說,這丫頭小聰明是有,只是打小就缺乏管教性子急又愛自作聰明,我一直想給她找個名師教導。”
“但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些年一直隨郎君東奔西跑始終安生不下來,且名師難尋啊,就一直耽擱了。”
名師?岳山隱約猜到了武楊氏要說什么了。于是提前用話堵她,道:“天地君親師乃綱常倫理之根本,豈能輕易就拜師,還是要慎重一點好。”
武士彟連續喝了兩次酒腦子有些不靈光,沒搞明白自家媳婦要做什么。但他也能猜到必然是在嘗試挽回局面,所以始終保持沉默,生怕打亂了武楊氏的計劃。
而武楊氏呢,好似沒有聽出岳山話里的拒絕之意,繼續說道:“拜師確實要慎重。師父師父,師就是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給暢兒挑選師父才那么困難啊。”
“岳候是學問大家,往來皆是名師大儒,不知道能否為暢兒推薦一位名師。”
說到這里武楊氏在桌子下面使勁兒踢了武士彟一腳,武士彟又不是真喝醉了,到了這個時候豈能不明白自家媳婦的計劃。
馬上配合道:“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天下還有比寫出《教育》一書的岳候更好的師父嗎。”
“我當然知道岳候是最好的師父,但暢兒生性愚鈍就怕岳候看不上眼,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讓他介紹一個名師。”武楊氏一臉委屈的道。
“呃……”武士彟撓了撓頭,半醉半醒的朝岳山賠禮道:“是我考慮不周,岳候勿怪。”
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看的岳山直想笑,但……
你們真的要現在讓武則天拜我為師嗎?這也太紅果果了吧。
這主意不像是老謀深算的人想出來的,十有**……他轉頭看了始終低眉順目的武則天一眼。
這種主意肯定是她想出來的。
對這個提議岳山心里當然非常高興啊。
他又沒有阻撓武則天入宮的想法,一直想的是如何和她攀上關系。現在武則天反過來要和他確定師徒關系……
但不能這么輕易就答應,否則豈不是顯得自己太心急。
所以他笑著搖頭道:“應國公,你心亂了。”
此時武士彟也反應了過來,一張老臉通紅,不知道是酒勁兒上來了還是羞的。但事已至此在猶猶豫豫反而什么都撈不著,干脆將錯就錯吧。
他借著酒勁兒道:“惹岳候嘲笑了。我武士彟也有私心,也想讓自己的家族更進一步。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恐怕永生都難以再次遇到。”
“如果今天你沒有來我還不敢亂想,可是你偏偏來了……讓我如何能甘心就這么放棄。”
岳山依然搖頭道:“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事情不是這么辦的。今天圣人和娘娘讓我來看看武二娘子,然后她就變成了我的徒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武士彟猶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道:“日后我武家必以岳候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