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齊國公起了沖突。”
李承乾驚訝的道:“怎么可能,他們應該沒有利益沖突才是。”
武暢看著自己的丈夫,道:“據說是因為你。”
李承乾皺著眉頭道:“因為我?又關我什么事,消息準確嗎?”
武暢道:“師父想讓你離京去地方任事磨煉,齊國公一力反對。據說師父很憤怒,當場出言羞辱齊國公,兩人差點動起手來。”
李承乾猛的坐直,抬起頭急迫的看著武暢追問道:“父親是什么意思?”
武暢嘆了口氣道:“圣人說要考慮,然后罰齊國公一個月俸祿,罰師父半年俸祿。”
李承乾猶如泄氣的皮球,重新倒在椅子上,天知道他有多想離開京城。
在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去了外地才能施展所學,才能驗證心中許許多多的想法可不可行。
只是太子離京的可能太渺茫了,皇帝和群臣都不會放心,儲君不能有任何閃失。
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以前從沒奢望過離京。每個周末都能和同學一起去做調研,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當有人把這個建議提出來之后,這種連想都不敢有的想法就化為了實際的沖動,攔都攔不住。
心中首次對自己的那位舅父充滿了憤怒。
他很清楚長孫無忌阻攔這件事情完全是出于公心,并不是針對自己。就算長孫無忌不出來阻攔,也會有其他人阻撓,可就是無法克制心中的憤怒。
武暢還是第一次看到李承乾憤怒的一面,心中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道:“父親不是還沒有做出決定嗎,或許還有機會。”
李承乾意興闌珊的搖搖頭,道:“罰齊國公一個月俸祿,卻罰了老師半年的俸祿,父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不想當面駁了老師的面子罷了。”
說完他看著擔憂的妻子,擠出笑容安撫道:“別擔心,我沒事兒。我很清楚太子離京有多困難,從沒有過這樣的奢望。”
說到這里他故意轉換話題道:“我說老師今天的火氣這么大,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武暢心中也很難受,但這種事情不是她一個太子妃能左右的,見丈夫轉移話題,只能配合著道:“老師火氣很大嗎?我怎么沒發現。”
李承乾道:“那是你沒看到,剛才……”
他就故作興致勃勃的把剛才岳山化身大噴子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其實老師和寧詹士他們的矛盾一直存在,最開始寧詹士他們就反對我去書院學習,數次奏請父親收回這項命令。最近兩年隨著老師文名遠播才不再提此事。”
“老師也一直知道這些,以前一笑置之從不理會。我說今天怎么這么反常,先是當面落寧詹士的面子,又把孔侍郎他們都數落了一通。原來根子在這里。”
聽完后武暢小嘴一噘,嬌嗔道:“寧詹士平時總是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誠實君子,沒想到背后居然是個嚼人舌根子的偽君子,我真是看錯他了。”
李承乾被她逗的心中莞爾,寵溺的道:“你呀,就是太單純了。說起來寧詹士能力還是不錯的,就是太過于針對老師了,顯得有些不能容人。”
被她這么一攪和,李承乾心中的陰郁憋悶之氣消除了不少,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
不過很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到來,讓他的一顆心再次火熱起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李世民。
“父親,您怎么過來了。”李承乾就想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