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山印書坊就是岳山的產業。
張大春是最早的一批工匠,岳山見他為人實在技術也很出眾就提拔他當了管事,還讓他家的孩子進了龍首山書院學習,所以他對岳山非常忠心。
讓工匠和優秀員工家的孩子去龍首山書院就讀,是岳山收買人心的不二法門,基本上是一用一個準。
‘讀書能改變命運’這句話并非是現代才有的,自古以來國人都有這方面的意識。
尤其是對古人來說,知識就是無價之寶,能讓自家孩子讀書比啥都重要,而且還是名師大儒無數的龍首山書院。
很多權貴家的孩子想送進來都要排隊,他們家的孩子能進去讀書,就算不給工錢他們也愿意給岳山干活,更何況岳山開給他們的工資還比別家要高。
很多作坊覬覦岳山那幾個作坊的技術,私下沒少挖人,可不管他們開出多少錢,始終挖不到核心成員。
得知岳山過來,張大春趕緊迎了過來:“東家,您來了。”
“嗯,張管事最近書坊情況如何?”岳山問道。
“讓您失望了,最近京中又建了兩家書館,他們的印刷技術不比我們差,把我們的生意搶走不少。”張大春慚愧的道。
這種情況岳山早有預料。
一來雕版印刷術的技術含量并不高,原本歷史上隨末唐初就是這種技術的成熟時期。
岳山提前拿出了成熟的雕版印刷技術,別的印書坊只要稍微留點心就能把技術復刻出來。
這幾年大唐境內已經多了幾百家印書坊,技術并不比他們家差。而且數量還在以每年幾十上百家的速度暴增。
進一步拉低書籍價格的同時,也讓印書生意的競爭變得激烈起來。在這場競爭者龍首山印書坊的競爭能力并不強。
二來張大春這個人管理作坊還行,基本沒有沒有搞銷售的能力。一開始能占著技術優勢吃一波紅利,等別家也吃透技術,就只能干看著市場一天天被搶走。
所以他并沒有責怪張大春。
皇商行的分紅就夠他吃幾百輩子的了,看不上印書坊這點辛苦錢。之所以還留著它,純粹是方便自己。
見張大春一副愧疚的模樣,他安撫道:“沒事兒,咱家的印書坊本身我就沒想著用它賺錢,主要是方便自家用。”
“另一方面就是把那些珍籍孤本多印刷幾本,免得失傳了。這幾年你做的不錯,搶救了不少孤本,這比賺多少錢的意義都大。對了,現在總共制作了多少套雕版了?”
聞言,張大春神色好看了不少,振奮的道:“總共制作了三千四百五十八部書籍的雕版,還有兩套正在制作當中。要不是工匠被王院正借走一部分,這兩套也已經做完了。”
一旁的王績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別人說的不是他一樣。
“哈哈……不錯不錯,這比賺錢都讓我開心。這樣,你抽調一部分人出來專門負責印書,把所有制作成雕版的書籍都印刷出來,每一部都印刷五千套。”
“啊?”張大春吃驚的道:“每一部都印刷五千套?這……太多了吧,不好賣呀。”
王績也驚訝的看著岳山,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印刷這么多書籍。
岳山笑道:“沒打算賣。國子監學政體系逐漸建設完成,每個州縣都有了官立學堂。”
“只是這些書院初建底蘊太過單薄,有些地方的學子除了教材很難接觸到別的書籍,無法擴充知識面和眼界,這是個很大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