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你有何法?”李世民精神一振說道。
“在上游修筑河壩調節水流量。嗯,就和川蜀道的都江堰一樣。”岳山說道。
“修筑河壩?”李世民陷入沉吟之中。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堤壩怎么修,可只要和這兩個字沾邊的工程就沒有小事兒。朝廷已經開建了許多大工程,再加一個堤壩財政能頂得住嗎?
最關鍵的是,幽州乃邊關荒涼之地,花費那么多人力物力在這里修筑堤壩不劃算啊。
所以其他人即便是岳山的盟友也沒有誰站出來聲援他,不是不支持他,而是不了解的事情不能輕易插手。
岳山也知道大家的顧慮,于是說道:“河壩是個大工程不是輕易就能決定的,而且我也有一些別的大計劃……等退朝之后在說于圣人聽如何?”
李世民眼睛一亮,點頭道:“好,那退朝之后再說。”
其他人表情也都差不多,連岳山都說是大計劃,那必然是非常非常大的計劃。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大壩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可有岳山參與事情就不一樣了。
“圣人,我還有事要奏。”岳山繼續說道。
“何事?”
“我翻閱了最近幾年的案卷發現了吏部考核官員的標準存在極大漏洞。”
吏部考核官員標準?群臣馬上就想起早上岳山和長孫無忌那一番談話,估計就是在說這件事情。
難怪兩人起了爭執,這是動長孫無忌的蛋糕啊。不過看情況兩人確實達成了一致,否則他不會這么淡定。
李世民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現在吏部尚書是長孫無忌,岳山這是準備拿他開刀?
他目光朝長孫無忌看去,卻發現自己的大舅哥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心中頓時明白,兩人估計已經溝通過了。這才放下心來。
上次岳山突然彈劾王真把吏部也牽扯了進來,和高士廉鬧的不可開交,兩家到現在都不是很對付。
讓李世民知道自己這位女婿的政治智慧約等于零,雖然這讓他很安心,不用擔心女婿造反什么的。可有時候也頭疼啊,就比如現在。
不過看起來他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知道事先和長孫無忌打招呼。
“漏洞在何處?”
“在刑獄。以往刑獄案件數量也是考核標準,案件數量越少評分就越高,案件多了分數會降低。”
“刑獄之事少說明當地治安好,說明官員有作為,怎么會成為漏洞?”
“刑獄之事多說明當地治安不好我信,但要說刑獄之事少就代表當地治安好,我不敢茍同。”
“何解?”
岳山正色道:“官員為了讓自己的評分高一些,故意壓案不問不審。該審的不審該判的不判,致使不法之徒逍遙法外,受害人有冤無處申。”
李世民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怒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大唐會有如此荒唐之事發生?你要說偶爾有之我還相信,要說天下皆是如此我看是太夸張了吧。”
岳山平靜的道:“滿朝文武大多都在地方認過職,真假一問便知。”
李世民道:“我還就不信了。輔機你說,是不是如此。”
“圣人,臣從未在地方認過職。然,聽考功司官員匯報,卻有此類事件發生。”長孫無忌低頭說出了一個殘酷的答案。
“你們兩個是事先商量好的吧?”李世民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強笑道。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大舅哥和女婿私下關系很僵,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聯手騙他。關鍵是這種事情很好查,沒有騙的必要。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此事。轉頭看向人群,讓他心涼的是,所有人都低下頭生怕被他給注意到。
“岑文本,你來說。”李世民點了一個自己重點培養的臣子,希望他能給自己掙點顏面。
哪知道岑文本突然跪在地上,道:“臣有罪,請圣人責罰。”
“你……”李世民憤怒的指著他,氣的后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