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劉二人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就準備起身相送。
然后就發現隔壁桌的那一群人也同時起身往外走,而剛才和他們聊天的那個人則快走幾步跟在了這群人的后面,顯然是一伙兒的。
這二人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事情或許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可始終想不到這群人的身份。
后來聯想到皇帝似乎就在棣州城,莫不是這群人是大人物微服私訪?他們沒敢往皇帝微服私訪上面去想,可即便如此也嚇了一跳。
連飯都顧不上吃,直接溜掉了。誰知道剛才有沒有說什么得罪人的話,還是早走為妙。
且說李世民等人在旁邊是聽的一清二楚,他們也同樣很不解是怎么回事兒。但有一點卻很明白,岳山手寫的鹽票能直接當錢使,甚至比錢還好使。
眾人各自打著小算盤,卻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趣,直接返回了棣州府衙。
李世民讓長孫無忌留下,其他人則很識趣的離開。
“輔機,此事你怎么看?”
“我相信岳翠嵐,不會做蠢事。”長孫無忌毫不猶豫的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他的果決讓李世民都感到意外,但又覺得理所應當。畢竟雙方還有親戚關系,平時有競爭很正常,但牽扯到這種大是大非上不會含糊的。
所以李世民對他的回答又很滿意,覺得自己沒看錯他:“我也相信翠嵐不會做蠢事,我就是搞不懂為什么那些商人愿意用他出具的票據,而不愿意用皇商行或者戶部的。”
如果是李麗質的孩子出生之前,他還會擔心害怕。現在有兩個孩子在,他不怕岳山敢做什么愚蠢的事情。
長孫無忌遲疑道:“這……”
“有什么話直接說,我不會怪你的。”李世民道。
“那臣就妄言了。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貧不與富爭,因為不管是誰有理,總是強的那一方占便宜,而弱的那一方無可奈何”長孫無忌道:
“這張票據說穿了就是一張紙,沒有任何實際”的價值,之所以值錢是用岳候的信譽和棣州鹽場作為擔保,百姓相信任何時候拿著票據都能買到足夠的鹽。”
“皇商行和戶部則不行,萬一他們不認賬怎么辦?這些紙就真成了廢紙。皇商行是皇家的生意,戶部是高高在上的部堂衙門,百姓們敢找他們說理嗎?”
“除此之外就是岳候自己在民間的聲譽足夠高,尤其是在棣州被視為神靈一般。在商人眼里他就是活著的陶朱公和猗頓,據說不少商人把他視為財神。”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道:“他們就沒讀過翠嵐的書嗎?他的書里對商人的評價并不是很高,還主張限制商人權利的。”
長孫無忌道:“確實如此,可他也主張正視商業和商人的積極作用,在防范的同時也應當給他們一定的生存空間。相對于其他學說來講,他的學問對商人已經非常包容了。”
李世民搖搖頭道:“他總是能走到所有人的前方,很多看似可有可無的事情到了后面往往發揮出讓人大吃一驚的作用。”
“三皇書,三皇書,我越來越想知道里面到底寫了什么東西。”
長孫無忌也向往的道:“臣也想一睹真容。可惜,這是他的機緣他人求之不來啊。”
李世民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覺得我們能不能效仿鹽票,發行一批別的票據,或者直接用紙錢來代替錢幣,彌補錢幣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