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薛仁貴和裴行儉兩人都是眼前一亮:“夏國公不愧是用兵大家,只憑此十六字就可見一斑。”
裴行儉補充了一句道:“就是容易被人誤認為是逃兵,背上罵名。”
李道宗道:“沒有萬用的兵法,都是相實相機而用。比如現在,我們是來幫別人打仗,棄城而走死的也是異族之民,死就死了。”
“只要事后我們在找機會把城奪回來,打贏這一仗,就沒人能說什么。你們駐扎在疾陵城也是如此。”
“但一定要記住一點,地可以丟遠洋船艦隊運送來的物資不能丟,必須要及時送回總部。還有,小心薩珊國的人。”
裴行儉道:“喏,末將記下了。”
李道宗道:“那就休息一晚點齊人馬明日一早出發。”
“喏。”薛仁貴和裴行儉就一起離開。
到了帥帳外面,薛仁貴拱了拱手道:“守約的大名在京師我就久有聽聞,今日能一起共事實乃幸事。”
裴行儉恭敬的道:“薛將軍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貫耳,夏國公親自舉薦,攻打高句麗和薛延陀之戰又屢立戰功,深得樞密使器重,被譽為將帥之才。”
“我不過是以讀書之人,從未上過戰場。還需要將軍多加指點才是,若有那里做的不對,您一定要指出來。”
薛仁貴笑道:“守約謙虛了……走,咱們走著說。”
兩人一邊聊著各自對這次的看法,一邊往軍營方向走去,越聊兩人就越是開心。
薛仁貴覺得這個人雖然是文人出身,但沒有文人的迂腐之氣,反而想當的務實,對軍事理論理解也非常有一套。
裴行儉則覺得薛仁貴雖然是個武將,說話有理有據實乃儒將,且是真的有真才實學。尤其是對領兵用兵都有著很深的見解,將帥之才非浪得虛名。
兩個人有才的人一拍即合,聊的那叫一個開心。
進入軍營后他們先看到了一片用白布圍起來的地方,看著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和腳步虛浮的士兵,兩人的神色就凝重了不少。
薛仁貴道:“行軍打仗最大的問題就是水土不服,以前就經常遇到這種問題,但都沒有這次嚴重。近五分之一的人生病,實在恐怖啊。”
裴行儉深以為然的道:“是啊,幸虧朝廷準備充足,護理人員充足藥物也足夠,否則真會引起大亂的。聽說這個建議是夏國公提的?”
薛仁貴道:“是他提議的,夏國公經常說以后打仗打的就是綜合國力,打的就是后勤。以前我還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道理,現在總算是知道一些了。”
裴行儉羨慕的道:“夏國公學究天人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真想去聆聽他的教誨啊,將軍的境遇讓某羨慕。”
薛仁貴嘆道:“沒有夏國公就沒有某的今日,只可惜近十年來他已經很少授課了,我也很久沒能聽他教誨了。”
裴行儉道:“可惜……只是他編著了許多書籍,為何獨獨不把自己的兵法寫出來呢?要是失傳就太可惜了。”
薛仁貴笑道:“我也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用兵是件危險的事情,他懂的太少需要學習的地方太多,還不到寫兵書的時候。不過在出發之前我聽說他已經開始動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