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離開東宮,李三郎就帶著陳玄禮飛奔太醫署,到達太醫署時已經午時一刻,李三郎算了算差不多快兩日未曾進食,但至今仍毫無食欲,神都偌大的責任就壓在了這么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不得不說是難為他了,但有些人生來就異于常人,必定是為了成就大業而活,李三郎就屬于這種人,一直追隨他的陳玄禮和張九齡想必也如此。
才進太醫署李三郎就連忙探望陳無忌,那陳無忌倒也爭氣,在李三郎到達前一個時辰已經醒轉過來,此時正由太醫為其服藥。見李三郎來了急欲起身相迎,無奈傷口讓他疼得動憚不得,李三郎見狀連忙說到:“陳司直免禮,安心靜養。”
陳無忌于是稍稍靠起了身子,有氣無力地向李三郎問著最新的情況,除了東宮內密謀之事李三郎倒也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陳無忌,不知為何,自打第一次與陳無忌相識,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相惜之情,此人也許日后必受李三郎所重用,所以李三郎對他說起話來倒也少了些顧忌。
李三郎言畢,陳無忌小聲問到:“李司丞下一步有何打算?準備從何處入手?”
李三郎答到:“實不相瞞,吾欲找尋李客,但不知其去向,特來向陳司直討教,他將欲何往?我便于尋之。”
陳無忌聽后,閉起了雙眼,深思片刻,小聲說到:“李司丞洞若觀火,那李客確是俠義之人,凡為人為民之事,我料想他斷不會推脫,只恐他之前對司丞誤會頗深,一旦尋得務必要解釋清楚!”
李三郎點了點頭,答到:“那是自然,但如今吾卻不知其去處。”
陳無忌答到:“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朝。吾料想李客應不會離開神都,如果離開,沿著各大小路搜捕,他都帶有妻兒,必不容易藏身,若我是他,定藏于這神都之內,相機行事!”
李三郎又點了點頭,說到:“陳司直說得有理,但不知具體會在何處。”
陳無忌繼續說到:“這李客不愛結交權貴,但在江湖中廣交好友,各路人士也對其頗為禮待之,下官想要尋他必從江湖著手。”
看李三郎神情肯定,陳無忌又說到:“下官有一方法,可迅速尋得李客,只是有些冒險。”
李三郎忙說到:“現神都處在危難之中,再冒險也要去做啊。”
陳無忌猶豫了一會,說到:“鬼市,赤發閻羅,他必有線索,可此人脾性怪異,信息交換必有所求!上次是玄靈子的舌與手足,這次不知會是什么。”
李三郎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面露猶豫,許久過后,說到:“看來現在也別無他法了,到時就看其有何所求,如我能做到,定當答應,如不能做到,再另尋他法不遲。”
陳無忌看李三郎拿定了主意,于是把如何去往鬼市的方法告訴了李三郎;李三郎聽后,帶著陳玄禮迅速前往洛水河。
一刻過后,李三郎和陳玄禮來到了洛水河,找到了那個石臺,于是從懷中拿出早已預備好的蠟燭,依樣點燃,不一會,真有一鬼仆撐船而來,李三郎按陳無忌說的與鬼仆對話,后被允許上船,并蒙上了黑布,李三郎小聲告誡陳玄禮,萬不可偷看,臨行前,陳無忌就交代,他的二指就是由此而廢,陳玄禮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