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塵緩緩停下了連貫的話語,倒不是因為自己的思路有了絲毫的斷層,而是因為接下來自己要說的,是從一開始自己便竭力回避的點。
“至于我的身份。。。”
忽然間張子塵猛地抬頭,將目光掃到了對面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鏡上,此時此刻,哪怕只是一個很細微的表情波動出現在木寺常人的臉上,那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經說明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張子塵再次情理之中的失望了,因為這個話題根本沒有引起對方的半分關心,反而是張子塵自己被自己的語氣僵在了原地。
“忽然間被夾在了顛覆派和維安部中間,作為一個SJZ街邊的小混混來說,這該說是一種榮耀,還是一種不幸呢?”
其實這是張子塵從一開始,哪怕到現在都在明知故犯的一個幾乎致命的點,那就是竭力想將自己從整件事情中剝離出來。可能是太過留戀混在街邊無憂無慮的生活,可能是放不下自己的那個破窩,可能是放不下身邊僅有的幾個損友,總而言之,這種明知故犯無時無刻都在讓張子塵自尋煩惱,是平白無故地在給自己的邏輯和推理增添難度。
“如果我很早之前能稍微醒悟一些,知道那些想想中的生活已經不再屬于我,或者是放棄那種只要抽身離開這旋渦就能全身而退的謬論,或許我很早之前就會坐在這里”
“哦?那還真是遺憾了”
木寺常人的目光終于第一次有了波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剛剛接收到了一個自己從未知曉過的信息,只不過這個消息的輕重緩急,在木寺常人的臉上轉瞬即逝。
“遺憾?那可談不上,贖罪這種事情是不分早晚的,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中國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自認為隱蔽的骯臟,只要存在于這個世界,早晚有一天都會暴露自己的‘馬腳’,就像那場門薩的聚會,你為了一個陰謀,致使其他四人全部死于非命”
聽著張子塵將話題轉移到了那次門薩的聚會之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頓時浮現在了木寺常人的嘴邊。
“不可原諒的是,你只是為了進一步對我試探,將我控制在局內,竟然對蘇靈這個完全置身事外的姑娘下手,以那么卑鄙的手段威脅阿涼也入局。喪心病狂地設計了那么多所謂的密室,將幾條人命玩弄在股掌之中,先是尼爾森,然后布拉德,戴宸竹你們三人再合謀殺害賽林朵,接著是布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