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木白將這兩樣東西對比之后,她很震驚的發現王長生雕出的這件木雕上山峰的所有紋路,脈絡走向都一模一樣,哪怕是一塊凸起的石頭或者一處低洼的地面,都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王長生雕出來的這座山峰是將玉虛峰原原本本的復原了出來,幾乎不差分毫。
十年昆侖觀,十年所在玉虛峰,這座山的所有脈絡早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不光如此,昆侖各峰從一到九,每一座山峰的輪廓和最細微的紋理都已經在他的腦袋里了。
因為,那幾年雕的木頭,王長生雕出來的只有這九座山峰,除了這些山峰以外,別的東西他沒有雕過,也不會。
十年的時間里,只雕一種東西,除了手速和專注力以外,他的心性被磨練的已經好像是一頭千年老龜了。
一月中旬,在王長生即將要離開嶺南的前夕,徐盛堂和徐茂忠在徐家設宴為他送行,以此來感謝王長生在這兩月里的作為,徐家這對父子對他的這些天的經歷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的,不光是王長生曾經在嶺西立下的那塊鎮龍碑和回來之后關于徐家的內訌,還有這段期間王長生的所為,他從來都沒有利用過工作的便利同徐木白有過任何的刻意接觸和套近乎。
畢竟徐家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里,很少會有男人對她如此不假以顏色的。
王長生絕大多數在面對徐木白的時候,都老實的好像一位入定的老僧,似乎心里從來都沒有起過什么波瀾。
吃飯的時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茂公和徐盛堂同時舉起酒杯,沖著王長生說道:“謝謝王先生的照拂,不然木白這段時間可能就會出些差錯了,這個就不提了,我主要是想問問王先生年后可否會再回嶺南?”
還沒等王長生開口,徐木白就冷笑著說道:“人家志在四方呢,他有一對隱形的翅膀,想著飛來飛去的”
王長生點頭說道:“我確實有很多地方要去,嶺南暫時先不回了。”
徐茂忠和徐盛堂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里流落出了一抹失望,這對父子的心思是想著要把王長生留在徐家做供奉的,但他們也聽出來了,王長生沒有這個意思,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就這么簡單,你說不行,那我就算了吧。
但是,徐盛堂看了一眼在旁邊手拿著筷子,正在戳著碗里一段魚頭露出有點小憤慨表情的徐木白,他就笑了。
徐木白的筷子將這魚頭都給快戳爛了,戳的稀碎稀碎的。
徐盛堂很誠摯的和王長生說道:“徐家永遠都是王先生背后最真摯的朋友,如有所需在所不辭。”
王長生舉起酒杯說道:“謝謝。”
一頓飯吃完,王長生就告辭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桌子上放著那塊玉虛峰的木雕,此時已經差不多要完工了,就剩下了最后一道程序。
王長生一手拿起木雕,一手從長袍下抽出桃木劍,揮手向上劍尖從他腦后掠過,帶下了一段發絲,發絲落在他的手中后,王長生又掏出一張符紙放在了上面,右手食指落在劍刃上向下一劃,指尖迸出了一滴精血,隨即手指就按在了符紙上。
“咣咣,咣咣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王長生皺眉說了一聲:“稍等”
“快點,等不了了。”
王長生不為所動,慢條斯理的將符紙卷上他的那根發絲,然后將看起來仿佛一整塊木雕的玉虛峰從中一分為二,里面居然露出了一條縫隙,他將符紙放了進去,又重新合上了。
“咣咣咣!”
王長生走到房門前,伸手拉開,徐木白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笑道:“這要不是在我家,我還以為你在金屋藏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