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再回到屋里的時候,王長蓉和王長生正坐著低聲說話,小姑娘在問著哥哥怎么去了山上那么久才回來,王寶久和林楊花正準備著年夜飯,年三十對所有國人來說都是個很重要的日子,雖然王長生出了點事但后來好在是有驚無險,既然沒事了那飯該吃還是得吃,更重要的是王寶久一家還想著要好好的感謝下這位老道長。
桌子上擺了不少肉菜,陳唐家送來的一扇排骨和豬下水也都給做了,還有兩瓶林楊花出嫁那年到現在就一直沒舍得喝的西鳳酒。
王寶久小心翼翼的問著陳青山:“您看,酒菜還和口味么?”
陳青山指了指熘大腸和燜的一盤白肉說道:“這個最和我的口味了,莫得事,來,來坐下吃吧。”
陳青山被讓到了主坐,他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就坐了下來,王寶久一家圍在他旁邊,兩個孩子之前雖然被嚇得夠嗆,但此時看見一桌子可能一年也就才見到一兩次的一桌子豐盛酒菜忘性也是很大的,一個勁的吞咽著口水,直到大人伸出第一筷子后他倆就忙不迭的開吃了起來,將之前的遭遇全都給拋在了腦后。
王寶久端起酒杯敬著陳青山,這道士也不客氣,酒肉葷腥全都不忌,吃得是滿嘴流油。
時間到了午夜左右,王長生和王長蓉就熬不住困意去睡覺了,陳青山喝得略微有些開心,小酒都有點微醺了,他端著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咯,看了眼王寶久和林楊花一眼,這眼神頓時讓他倆心慌慌了一下。
“這孩子,我得帶走才行。”陳青山看門見山,直接就奔著主題說道:“之前孩子在,我也沒跟你們講,他的魂雖然是被招了回來,但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也不太穩,往后很有可能他受了驚,再被嚇出來也是保不準的事,這么說吧他就是走在路上突然有條野狗躥出來沖著他叫兩聲,都有可能將這孩子的魂給再嚇出來”
陳青山這么一說,王寶久和林楊花就更心慌了,臉上全是憂愁和顧慮,他倆連忙問道:“道長這可怎么是好,孩子還小呢這才十二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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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山說道:“不是說了么,得讓他跟我走才行,去山上隨我學學道術,長長陽氣,他有一身本事在了,以后就算有什么問題自己也能解決得了,他的命里是該有此劫啊。”
陳青山努力的用一種兩人能夠聽得懂和理解的話跟他們解釋著,王寶久和林楊花聽聞后就有點松了口氣,說了聲還好還好,總歸是能夠有法子解決的,不過陳青山下一句讓他們又琢磨不定了。
“孩子跟我走,十年后不能歸家,以后他和你們的親緣也較淺,一年里見不到幾次……”
這天晚上,王長生的父母那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一會上一會下,忽然提起來又一下子放下了,最后他們無奈的朝著陳青山點頭了,過了初五之后孩子讓他帶走,雖然離家很遠又得十年不歸,但兩人想著不幸中的萬幸是孩子能無恙就行了。
但王長生的父母也沒有想到的是,孩子這么一走,此后一輩子他原本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為人父母者要的真不多,只要自家孩子能太平,無事,就行了,至于富貴不富貴什么的也就不去想了。
初一的早上,禹王村又迎來一場雪,不過今天這雪和昨天那場漫天飛揚的大雪相比可就小了很多。
陳青山獨自一人坐在村口的一棵老樹下,抽著從王寶久那里拿來的煙袋,眼神很迷離的看著不遠處的禹王山,老道士的心里也很膩歪。
陳青山仰著腦袋,看著天淡淡的說道:“與天斗其樂無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