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方云彩,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的至交好友,有漁部落的肆巫級別的巫咸邛。
巫祝嬰依稀記得,與巫咸邛初見,是在有漁部落的典禮上,那時有漁部落西敗有羊氏,北伐希獵部,威壓東部眾部落,頗有一副陽野第一大部落的樣子。
他們一同玩耍,一同去有羊氏學巫,一同吃住,像極了一對親兄弟。
那年秋風掃落葉,在眾多族人的注視下,他們二人一同晉升了壹巫,成為了有漁部落的第二十位巫和第二十一位巫。
后來,巫咸邛越來越受有漁部落的族人重視與喜愛,他的進展也飛快,在巫祝嬰還在壹巫晉升貳巫苦苦掙扎之時,巫咸邛便已經有了叁巫的能力。
這讓巫祝嬰有了一股落寞的感覺,內心也情不自禁的開始與巫咸邛生疏起來。
在生疏之后,他們兩人做了一個賭:誰能帶領有漁部落走向強盛,誰能讓自己的名字在族人口中代代相傳。
直到后來,有漁部落的戰士長指揮失誤致有漁部落滿盤皆輸,使得族人四散,巫咸邛便是帶領十一只族人的一支,他們向北逃去了。
從此,巫祝嬰與巫咸邛再也沒見過面。
巫祝嬰也不知為何,死到臨頭之時會忽的想起了這位從幼年到少年,再到中年,最后到老年的摯友,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天意一般。
不過巫祝嬰知道,他們兩個當年的賭,是自己贏了。
如今,有虞氏包括附屬部落在內,有族人四萬余,戰士近三千,圖騰戰士一十七名,巫也有將近十位。
這等實力,在某些地方已經可以媲美西敗有羊氏,北伐希獵部,威壓東部眾部落時期的有漁部落了。
當年喪家之犬一般被有羊氏趕走的有漁部落,在自己手里再一次昌盛起來。
“是我贏了,漁邛。”
巫祝嬰發出了一陣自豪的大笑聲,但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天邊的云彩逐漸消失,晚霞漸漸火燒百里。
“嬰師,我來送飯了。”
虞靖從屋外走來,手中握著一個瓷器,里面煮了一碗麥飯,麥飯上還蓋了一片肉片。
見巫祝嬰沒有回應,虞靖只好上前,卻發現巫祝嬰瞪大了眼睛,嘴角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笑意,早就沒了氣息,逝于病榻之上。
“嬰師...嬰師..”
一行清淚從虞靖的臉頰上滴,虞靖心情低落萬分。
......
北部中原,一處靠近河流的叢林之中,一個戰士打扮的人在叢林中穿梭,來到了為首之人身邊,對著為首之人低聲道:“巫咸大人,您該用食了。”
“我今天...沒心情吃,你們用吧。”
那名被喚為巫咸大人的巫神情有些淡淡的低落,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
“我們的族人剩下多少?”
“巫咸大人,還有七百二十四位。”
“姬水有熊氏和九黎祝融氏的戰爭馬上就要蔓延在這里了,我們可不能在這里被他們抓到去當奴隸....走吧,去南方,近來南方無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