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太多的無奈,我們無力去抗拒,節哀。叔叔與阿姨不會怪你,只要你平安回來,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因為他們臨逝去前,所掛記的只是你的安危。”許瓊勸解。
“我知道。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蕭玦背對著他,坐在那里說道。
紅日西墜,一晃一天就過去了,最終繁星點點。他默默的坐了著不動,看護墓園的人發毛,但卻不敢去管他,臨走前許瓊塞給他了不少錢。
清晨,陽光灑落,日頭升起很高,蕭玦依然還在那里,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
他枯坐了一天一夜,默默的回憶,從幼時到長大,一朝朝一幕幕,關于父母的點點滴滴都浮上心頭,難以走出心海。
那些快樂的、那憂傷的、那難忘的、那刻骨銘心的,往事如煙,占據了他的心田,他很想沉眠在此。
到了午時,他一聲輕嘆,站起身來離去,背影蕭索,步出墓園。
雖然一天一夜未歸,但是許瓊并不為其擔心,親眼目睹他可以沖入云霄,她認為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傷到他,也許只有他自己。
蕭玦回來了,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許瓊講述,兩個老人晚年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心酸,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聲,只是在傾聽。
有光自然有暗,每個人都會有快樂與憂傷,有幸福的記憶,自然也會有不如意的一面,許瓊等了他兩年,然后嫁人了,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人總要生活不是。
而生活是五顏六色的,也會有風也會有雨,十年前她的人生跌落到了谷底,維系多年婚姻走到盡頭,她失去了一切。
在許瓊去郊區散心時,意外的見到了他的父母,不敢相信是從前那兩個老人,就此將他們接走。
“叔叔和阿姨是好人,將你留下的錢捐給了一個孤兒院,而自己的生活卻那么困頓。他們想你,喜歡孩子……我想那束花應是孤兒院送的。”
門鈴響了,許曄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前去開門,嚷著,爸爸回來了。
“我先生回來了,他沒有什么錢,別墅是我近年掙錢買的,但人很老實,許曄不是他親生的,卻對她很好。”
在說到女兒的名字時,許瓊的語音明顯一顫,曄與葉同音,蕭玦心中一澀,九龍拉棺,改變了很多事。
有過一次婚姻,許瓊的再次選擇格外慎重,這是一個大學的教授,從事考古研究,人真的很好。
楊曉,一看就不是那種圓滑世故的人,人有些木訥,見到家中來了客人,先是善意的笑了笑,而后在許瓊的介紹下打招呼。
“爸爸,你怎么才回來,你不知道,我見到一顆流星差點撞進咱們家里,把媽媽都嚇壞了。”許曄嘰嘰喳喳,快樂的像個小喜鵲。
“在江陵耽擱了很多天,那里出了一座大墓,不知怎么回事,進去的人都死了,考古終止,不然我回來的還要晚。”
“啊,真的,太危險了,爸爸你不要去了。”許曄個子很高,修長婀娜,為他倒了一杯茶,怕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