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驟然的凝固,他就算是一頭豬,也敢知道眼前這個黑袍如墨、灰發如淵、俊逸如仙的青年是誰了。
‘啪啦!’一聲。
這時,陳世淵才從剛才的氣短中回過神來,在凝固的瞬間,他感受到場面的變化,聽來聲音抬眸,頓時老淚橫流,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灑了一身,但這個年歲最老的陳家族老卻絲毫沒有反應,麻木的知覺中,整個身體劇烈的顫動起來。
“你不認識我,如何能坐在這里?”
陳蘇似乎發出的是疑問,隨著他的話音響起,驟然一聲慘叫傳蕩整個大殿之內。
隨即骨骼撕裂的聲音‘噼里啪啦’顫響起來。
眾人先是一怔,隨后瞳孔之中迸發濃濃的恐懼,就見陳世橡的雙腿竟然如同被鋼刀來回切割一般,霎時間鮮血流了一地,粉碎的腿骨如落沙般灑在地面之上。
“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陳世橡的口中傳出,幾如夜梟尖銳,這般痛苦狠狠拽住神經時,本該疼痛至昏迷過去。
然而,這一刻。
陳世橡卻倍感自己的清醒,哪怕大腦一片混沌,他也能清晰的感受那種來自神經切割的痛苦。
汗水,血水,不斷從身體皮層溢出。
鮮血在流淌,發出恐怖的滴落聲音。
整個大殿上,頓時升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及一些排泄物的腥臭。
恐懼,如同死神駕臨,彌漫上眾多支脈高層的心頭,卻又保持了一種極為死寂的寧靜,哪怕連呼吸聲,都仿佛在此刻停滯住了。
“你不認識我,要眼睛何用?”
隨著話音再起。
‘嘭!’‘嘭!’
兩聲如同鞭炮爆炸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到,那是陳世橡的一雙眼睛,竟是因為陳蘇的一句話再次炸開粉末,整個煞白的老臉上,瞬間橫流鮮血。
他想用雙手去捂,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最終還是捂不住,哀嚎著慘叫:
“殺了我,殺了我啊”
“我記得我說過,誰若打陳如嫣的主意,我會讓他神魂燼滅。”
陳蘇走到靠近玄關的玉石桌前,悠然坐下道:“似乎,你們都以為我陳幽冥是在說笑對吧?”
在眾人驚駭絕倫的眼神中,兩道黑色火焰轟然從陳蘇眼眶中沖出,籠罩向陳世橡。
“不!”
陳世橡發出最后慘吼,甚至想要爆發武魂,魂環還沒有真正律動升起時,就被黑色的火焰點燃,先是魂環、武魂、衣服、發須,然后是皮層、肌肉、血管、骨骼、內臟,從外而內,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和血肉都被這黑色火焰灼燒,寸寸燃燼,逐漸化作青煙飄蕩在大殿內。
這種分毫灼燃,燒死一個大活人的景象擺在眾人面前,幾如煉獄降臨一般,徹底駭怖了在場的所有人。
最后在焚燒殆盡時。
黑色火焰仍舊沒有停歇下來,隱約之中,他們還能看到一個虛幻的人影在里面痛苦掙扎。
盡管無聲,但那扭動至猙獰的姿勢,無不是在證明那人影的極致煎熬。
“這難道是……靈魂?”
不少陳家支脈的子弟渾身顫栗,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狠狠的攥住他們的心臟。
當日在陳家宗祠外,并不是每個人都親眼目睹過陳蘇焚天神蛟的威勢,更多的傳聞屬于道聽途說,哪怕修飾的再恐怖瘆人,也遠不如親眼看到來得沖擊直接。
“噗通!”“噗通!”
“噗通!”
……
陳家支脈的一眾高層再也支撐不住,‘嘩啦’一片跪在地上,不住叩首告饒,哪里還敢再多看陳蘇一眼,生怕自己也落得陳世橡一般的下場。
這可是真正的神魂燼滅啊!
只有一個年輕的陳家子弟憤然起身,強撐著自己不住顫栗的身子,雙眸疵睚欲裂,猩紅一片凝視在陳蘇身上,絲毫不掩瞳中的滔天恨意,看著這個雙瞳浴火、如同神魔一樣的青年,聲顫如抖激道:“好一個幽冥斗羅,好一個陳幽冥啊,你也就只敢在我們這些族人面前逞威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