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方才表現與身份不符,王尚看著炮聲不斷的北方說道:“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守護者攻入王庭,他們也會像那些士兵一樣對溫蒂,對你舉起屠刀。萬一圣王纏住我的手腳,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死在敵人手上,我會怎樣?會不會憤怒,會不會悲傷,會不會怪自己沒能保護好你們?”
“王……我甘愿為之奉獻一切的王。”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回身看著王尚,用手撫摸著他嚴肅的臉龐:“能聽你這么說,我就算立刻死去,也是值得的。”
王尚捏著她的下巴,輕輕一吹,兜帽向后滑落,露出冰霜般的銀發與一張冷艷的臉:“我救下你不是讓你去死的。”
他是以斥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但是希爾瓦娜斯風行者臉上沒有一絲惶恐,滿滿的都是幸福。
“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這樣講了。”
王尚點點頭,看向遠方街道游走的日本兵,用不帶感**彩的聲音說道:“他們破壞了我的心情,打擾了我們的約會。”
約會!
這個詞就像灌進心窩的蜂蜜,她的心都飛了起來。
幾個呼吸后,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從背負的箭囊里抽出一根箭矢,目光凜然,殺意鼎沸:“他們該死。”
咻!
一抹黑光穿過街區,刺破煙幕,射入走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的咽喉。
血水像涌泉一樣往外竄。
士兵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目圓睜看著那桿才解決一頭“支那豬”的三八式步槍。
沒有開槍的聲音,無法追蹤彈道,領頭的軍曹就這么死了。
“支那兵!有支那兵!”
后面的上等兵大叫一聲原地臥倒,后面兩名二等兵往街道兩側殘破的墻體移動,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
與此同時,區域最高建筑的陽臺上,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夾著兩只箭放到了弓弦上。
啾的一聲輕響。
兩道黑光電射而去,勁風把彌漫街區的煙霧撕的支離破碎,那兩名二等兵還沒進入掩體便被一箭封喉,帶著狂涌的鮮血倒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趴在地上的軍曹這次看清楚了,他看清楚殺死同伴的武器是什么了。
不是子彈!是弓箭!
兩名二等兵就死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傷口涌出的血把箭身染成紅色。
哪里來的弓箭……哪里來的弓箭……
上等兵機警地擺動頭顱,想要找到伏擊他們的支那人。
只要能夠確定對方位置,他手里的熱兵器會教膽敢反抗大日本皇軍的支那兵做人。
不,是做豬。
支那豬!
他認為趴在地上很安全,臥姿與前方濃密的硝煙可以有效阻礙弓箭手射擊。
“你是在找我嗎?”
突然間,一個聲音鉆進他的腦袋。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的音色就像冰山腳下的寒泉,見證了歷史輪轉,滄海變遷。
它靜靜的流淌著,帶著穿越時空而來的冷漠與冰寒。
軍曹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那個聲音不是來自前后左右,它在他的腦子里,就像有人種進去一般。
下一個瞬間,他看到了重重煙幕的另一頭閃亮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