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活下來。
但他就是活下來了。
這只是戰爭的一角。日本兵數目眾多,還擁有坦克這種利器,來自樓頂的伏擊并不能夠擊潰他們的士氣。
兩名日本兵順著墻角推進到機槍火力點下方,各自從腰帶摘下一顆97式手雷,叼下拉環,在頭盔上用力一磕,準備丟上去炸機槍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就在這個瞬間,一道黑光沖破前方重重煙幕,從第一個日本兵的太陽穴進入,從另一個日本兵的脖子鉆出,釘進路面數尺之深。
兩名日本兵出溜倒地,手雷在地面滾了滾,轟的一聲炸裂,揚起成團的飛沙。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反正他們就是死了。
在距離戰場數百米的地方,站在煙筒上的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從身后摘下第二根箭矢,瞄準戰區另一側天臺行走的**士兵。
王尚站在兩米外的屋脊上,左手外側浮現劍狀光華。
他的右臂揚起,五指虛張,隨著一道光流過,前方多了一把槍。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瞇了瞇眼,她記得黑百合也有一把類似的槍。
“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還真是方便……”
王尚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巴雷特,心想自己這回可沒有作弊,因為他既沒有用魔法,也沒有用神力,只是從金閃閃的黃金之都里取出一把巴雷特而已。
這就是一把槍,一把狙擊槍而已。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看著她的王,握住弓弦的手一松,那支箭矢破空而去,穿越層層迷霧,跨過整條街區,刺穿一面放著花盆的墻壁,準確地釘在徐大鵬腳跟前面的木質隔板上。
哆!
箭矢在木板上震動,發出嗡嗡的響聲。
徐大鵬被那支箭驚出一身汗來,身體往后縮了縮,一屁股坐在地上。
嘭!
遠方傳來一道槍響,聲音低沉有力,既不同于守城士兵用的中正式步槍,也不同于侵華日軍用的三八式步槍。
徐大鵬聽到尖銳的嘯聲,一道白光由遠方射來,伴隨而至的強風將戰場上空的硝煙撕得粉碎。
還沒等他的腦海生出一連串疑問,樓下傳來一聲爆鳴,履帶碾壓路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徐大鵬抱著那捆手榴彈往前湊了湊,極謹慎地探出雙眼看向戰場。
那輛他準備舍身引爆的94式坦克停住了,靠近車載機槍的地方有一個三指多寬的大洞。
“怎么會這樣?是誰在幫他?”
關鍵是誰能幫他?
那可是一輛坦克,不是無裝甲防護的步兵!
就是把他們追的如同喪家犬的94式坦克,竟然被一槍擊穿。現在的守城軍隊拿得出反坦克武器?就算是整個中央軍,也沒幾把反坦克槍吧……
徐大鵬想起那根阻止他尋死的箭矢,把頭縮回墻后,震驚地看向那一抹白光襲來之處。
前方是濃霧,以普通人的視力最多看到100米左右,再過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這是被人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