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陽區距離支隊可不算近,為了趕時間,蘇平直接拉響了警笛,跟著一路狂飆。
雖說,刑偵隊出動的時候,往往都是安安靜靜的,避免被嫌疑人聽到了動靜,逃逸現場。
但既然已經派人前去堵截,那自然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對蘇平這種老刑警而言,自然懂得變通,怎么做合適就怎么做。
半路上,蘇平便接到派出所通知,已成功在銀行網點抓獲嫌疑人卞誠峰。
蘇平松了口氣,車速放慢了下來,并關掉警笛。
祁淵卻皺著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猶豫了一會兒后,他便問道:“蘇隊,不對勁啊。這家伙先前也取過錢,但每次都非常謹慎,每個網點就只取一次,跟著就快速換地方,這回怎么會一直待在這個網點里頭,等著挨抓呢?”
“能想到這點,你很不錯。”蘇平點頭,夸了一句,才說:“至于具體原因,等到了派出所,一審就知道了。”
祁淵聽了,也只能點點頭,暫時壓下疑慮。他也明白,沒有線索,蘇平也沒法猜出真相,問也沒用。
“而且……”蘇平忽然再次張口,皺了皺眉,跟著卻又搖搖頭,把話給咽了回去。
……
半小時后,審訊室。
一進門,蘇平的目光便落在卞誠峰左手上。
就如小高匯報的那樣,他左手纏著厚厚的繃帶,吊在胸前,右手則被銬在桌上,限制行動。
“怎么受傷的?”蘇平不知想到了什么,第一句話,問的卻是他左手的傷勢。
“欠毒資,還不上,被打斷了。”他撇撇嘴,倒是相當配合。
“什么時候的事兒?”
“上星期。”他說:“找了家診所打石膏,又花了三千。”
祁淵一愣,不由也盯著他的斷手看了一眼。
“不對勁啊……”祁淵暗想:“如果一星期前,他手就被打斷了,又怎么能殺害段坤?哪怕段坤對他沒有防備,也沒法得手吧?
不,這不是重點。關鍵是,涂主任分明說了,兇手是個左撇子,左手持刀,在段坤背后割開了他的脖子……
這么說來,他并非兇手?怎么回事?不是他還能有誰?”
想到這兒,祁淵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本以為兇手被抓,本案即將告破,卻沒想到,被抓住的嫌疑人,并不具備作案條件。
他能想到的事兒,蘇平自然也想到了。而且,早在技術隊,聽小高匯報說卞誠峰左手纏著繃帶的時候,就有了懷疑。
蘇平眉心擰成了個疙瘩,顯然,案情發展到這一程度,即使是他,也真正感覺到棘手了。
抬手將眉心的疙瘩揉開,他又問:“手上的銀行卡,哪來的?”
“那娘們兒給我的。”
“哪個娘們?”蘇平聲音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