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蘇平又問道:“受害者指紋,提取了么?”
“喲!瞧我這記性,”老凃苦笑一聲:“稍等一下啊,這就提取。”
說著,他便離開了座位,戴上手套,跟著抄起解剖刀,在尸體手腕上環切一圈。
祁淵有些納悶,問道:“凃主任,你這是在做什么?”
“取尸體的掌部皮膚摁捺指印啊,”老凃解釋說:“尸體的**進程雖已接近停止,而趨向于向保存型尸體轉變。
但入海之前畢竟已形成**巨人觀,手、足皮膚局部呈現手套狀、襪套狀脫落,且皮下尚有**氣體充盈,直接抓著手摁捺的話,可能導致皮膚折疊、潰破而導致指印不完整。”
祁淵還是有些理解不能,又問:“可,既然皮膚已這么脆弱,就算剝脫下來,不也容易……”
“錯了,”老凃一面小心翼翼的剝皮,一面說:“皮膚可不脆弱,只是皮下氣體、液體受壓下,容易擠破皮膚罷了。”
說完,他已將死者左手皮膚完整剝下,隨后就像戴手套般戴在自己手上,小心翼翼的撫平指尖處的褶皺,讓它與乳膠手套貼合好,這才輕輕的碰了下印泥,按順序將五枚指印完整的印在指紋卡上。
“吶,你看,這樣操作一下,指紋就完整了。”他將表皮脫下,放在尸體邊上,一面說,一面如法炮制,將右手皮膚也給剝下來。
祁淵眼角有些抽搐。
緊跟著,便見老凃將兩張指紋卡遞過來,他木然的接過,有些不知所措。
蘇平見了,便說:“把指紋卡送去物證科,通知他們向市局戶籍辦申請協助,調動指紋庫盡快確認受害者身份。之后……之后你就去三號會議室等著我們吧。”
“好。”
……
晚八點,按照慣例,負責偵辦本案的刑警,紛紛到三號會議室集合,準備開會。
對祁淵來說,這可是頭回正兒八經的參加會議。上樁案子,頭次開會的時候,他被蘇平叫去辨認證物,次日會議則直接沒開成。
他忍不住暗暗掃了一圈,發現還都是熟面孔,主要是以松哥為首的七名偵查員,外加技術隊、痕檢科、物證科的民警,圖偵科的人沒來,因為本案暫未取得圖像證據,他們暫無用武之地。
又等了一小會兒,便見蘇平跟老凃并肩走進會議室中。
他倆一落座,松哥便站起身,想做匯報。
蘇平卻擺擺手打斷他,說道:“先別急,再等個人。”
“嗯?”他有些納悶,但也沒多問,只點點頭,重新做了下去。
咚咚咚!
過了三五分鐘左右,敲門聲忽然響起。
祁淵本能的扭過頭,看向門口,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