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勤山搶你手機?”
“對。我老公說不能報警,說她肯定是自殺,報警了我們會有麻煩,逃不掉的。而且這她是被我們氣的自殺的,說不定還想用死冤枉我們,不如悄悄把尸體處理掉,對外再說她出國留學,這樣誰也不知道她死了。”
“你同意了?”
“不太同意,我還是想報警,但我老公不讓。”蔣園說:“我也懷疑過,他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也問過他兩句,他說不清楚,反反復復講報警會出事的,我沒辦法,只能由著他。
事后我也追問過幾次,但他都不說,我琢磨著吧,可能阿宣的死跟他也有點關系,不是面上看著的這么簡單。
但沒辦法啊,這么多年夫妻了,除非出軌什么的,不然我肯定向著他,當時阿海又馬上要畢業,我也不想和他吵。
基本就是這樣,警官,你們要判我包庇就判吧,我認了。”
荀牧手一攤:“我們可沒有職權判決,只負責查明案件真相罷了。”
“都一個意思。”蔣園擺擺手,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做錯事就該負責人,我服氣。”
但祁淵知道,她依舊在演。
他不想搭理這一茬,接著問:“你們上個月跑出國,是意識到什么了?”
“沒有。”蔣園搖頭:“如果真是為了逃,我們也就不會回來了。主要是我老公拋尸以后,壓力很大,不停的在網上查拋尸判幾年之類的問題。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早晚會出問題的,那副莫名其妙的狀態還可能被人看出問題來,我就說再出去旅游旅游,散散心。
之后的三個月,我們跑了很多地方,大江南北走遍了,我老公愛上了這種感覺,就說出國玩玩。我拗不過,就和他辦了護照簽證。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本來說好,西方那些發達國家咱們也玩不起,去東南亞走走也就是了。
他非不聽,說什么,兒子也長大成人了,咱家房子也已經起來了,以后除了養老,沒什么花錢的地方,存著也只是個數字,哪天出了意外,錢賺了沒花著,心里也不舒坦,不如該玩玩,該吃吃。
說實在話,我確實也心動的很,想看看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樣,加上本就說不過他,也就同意了。”
祁淵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見她沒法再提供更多的線索,便看向荀牧,請他指示接下來該怎么辦。
接收到祁淵的目光,荀牧坐直了身子,輕聲說道:“蔣女士,按照你的供述,你確實涉嫌包庇罪,需要拘留待查。”
“我明白。”蔣園身子僵了僵,但還是強作鎮定,輕輕點頭。
見狀,荀牧又說:“不過,考慮到你所犯罪責不重,加上認罪態度良好,我可以為你申請取保候審。
當然,你得提出保證人,或者交納保證金,并出具保證書,必須保證隨傳隨到,不得擅自離開余橋。”
“沒問題,沒問題!”蔣園連連應下,臉上的喜色再也掩飾不住,說道:“我兒子可以做保證人,還有,保證金要交多少?”
倒也難怪,她前后換了三張臉,三個完全不同的表現,為的不就是免于處罰,或者爭取減輕懲罰。現在目的達成大半,歡喜也正常。
“二選一就好了。”荀牧說:“那請你暫時先待在支隊,寫一份保證書給我,我再連著申請一塊呈交上去審核,等申請通過,你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