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自殺!”婁小意攥緊拳頭,說:“果然,她還是承受不住……”
一聽這話,松哥三人就知道有貨,立馬來了精神。
松哥立馬問道:“婁女士,聽上去,你對于她死于自殺這件事,似乎并不覺得意外?”
“當然不意外,”婁小意嘆口氣,說:“生在那樣的家庭,實在太過悲哀了。”
“能具體說說嗎?”
“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樣事,”她目光游弋向一旁,說:“簡單講,家里非但不支持她繼續讀書,反而還不停的拖后腿,就像吸血鬼一樣。
聽她說,她大學的時候,一邊讀書,一邊打工,自己賺學費生活費,這也就算了,家里人竟然還反過來要她打錢。
天哪,還在上學哎,先不說大部分時間精力都得放在學習上,就算翹課打工,別人一聽你是大學生,工資壓的也特別死,能做的工作也不多,賺學費生活費已經很勉強了,還要補貼家用?開什么玩笑嘛!”
說到這,她抓起杯子嘬了兩口檸檬水,停頓了一會兒,才盯著吸管口接著說:“嗯,聽說也只是聽說,你們不一定認可,那讀研的時候,可就是我親眼所見了。
你們知道,她讀研的時候,每個月要給家里打多少錢嗎?五千啊!別說一個學生,就算畢業了,頭兩年也很難拿到五千吧?
自己還要吃要喝呢,研究生學費還貴,就是算上每年六千的補助,也得要一萬二,再加上宿舍費那些七七八八的……
反正吧,如果是我,這日子顯然沒法過了。她其實壓力也大,找了好幾分工作,都是家教類的,結果上門的時候還被人騷擾過……”
講到這兒,她臉上表情忽的有些不自然,趕緊岔開,說:“反正她之后就就只敢接那種培訓班中小班的活了。
再后來,我建議她跟我一塊寫,她出了點成績,那時候日子才好過了不少。
結果吧,我建議她藏拙,裝窮,別讓家里人知道自己賺錢多了,她倒是聽勸了,可惜一個不小心,還是讓她家里知道自己收入高的事兒——就是有回發稿費嘛,錢不少,她一激動,發朋友圈去了,又忘了屏蔽家人。
之后,日子又難熬了咯,家里各種暗示她多打點錢,什么日子不好過,弟弟上大學也很缺錢之類七七八八的,她耳根子就軟,然后什么結果,我猜你們也想得到吧。”
松哥頷首,她說的這些,警方早有了解,只不過沒那么詳細罷了。
先前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們還會覺得憤怒、不岔,覺得聶勤山夫婦對聶宣太不公平。
但這會兒,早就得知聶宣并非他們親生女兒之后,憤怒之余,卻又充斥了不少別的情緒進去,想想,也只能搖搖頭,嘆息兩聲。
又是一陣沉默,松哥便看向祁淵,示意他有什么問題可以問。
祁淵眼皮子垂了下來,靜靜思考。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仔細想,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要問的。
見狀,松哥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又看向婁小意,輕聲問:“婁女士,這些情況,我們也有一定的了解,可以補充點其他方面的線索嗎?”
“這個……”她猶疑一陣,搖頭說:“抱歉,我想不起來了。”
“請你好好想想,”松哥語氣溫和,但態度卻稍顯強硬,說:“我知道你還有些情況沒說,還有所顧慮。
但,這關系到是否能還受害人一個交代,所以請盡量配合我們。你想想,相比較于受害人的名聲來說,查明真相,還給她個公道,讓犯錯的人受到應受的責罰,應該更重要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