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約談”的兩個目標,一個都沒來,荀牧與蘇平氣憤之余,也滿是無奈。
事到如今,也只好向上級申請發布協查令與網上追逃令,希望能把人給逮住押送回來了。
“小祁,”松哥滿臉自責,看著祁淵:“我很抱歉,沒能早點看穿那女人的真面目,如果我謹慎一點,把那女人控下,說不定……”
祁淵擺擺手,打斷他,說:“誰也不想的。”
實際上,他心中當然有懷疑——哪怕沒有三伯朋友那通電話,單單按照松哥講述,以及根據執法記錄儀中拍到的,關于那女人的表現,就已經足夠可疑了。
連他都能看出問題,松哥又怎么會毫不設防,就這樣放任那女人離開,連家庭住址都不問一個?
當然,祁淵也不會認為松哥有問題,只是在想,他或許在謀劃著什么,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能告訴自己。
但他如果真有計劃,一定會找機會告訴荀牧和蘇平的。至于自己,問也沒用,不如當做不知道了。
松哥還是一個勁道歉,祁淵心里焦急,卻也只能摁捺著,并反過來勸慰松哥。
“嗯……”說著說著,他忽然注意到松哥表情有些不對勁,并連連對自己使眼色。
“松哥他這是在提醒我什么嗎?叫我放寬心?還是?”
見他反應,松哥終于松了口氣,對他點點頭。
“看樣子,我猜對了……”祁淵了然,接著忽然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兩根大拇指戳戳戳打了一段話,又把手機遞給松哥。
他愣了愣,跟著眼前一亮,趕忙接過手機,把祁淵打的那段話刪了,另打一段上去,跟著將手機還給祁淵。
“這……”祁淵看了下內容,驚愕交加,忍不住抬頭盯著他,見他輕輕頷首,便將這段話也給刪了,把手機收起來,隨后沉著臉,不耐煩的說:
“行了行了,現在講這些還有什么用?你要真愧疚,有本事幫我把侄女找回來啊!”
“小祁,”松哥臉帶笑意,語氣卻萬分糾結:“你再給我個機會,我保證……”
“哼!”祁淵一聲冷哼,轉頭就走。
走了兩步后,他又忍不住把手插進口袋,握緊手機,心臟砰砰亂跳。
“那女人要自首,愿意配合我們調查,把犯罪團伙一網打盡,我在她身上放了枚定位竊聽器。但她為了取信上頭,也在我身上放了竊聽設備,所以不方便多說,見諒。別急,我們一定會把你侄女救出來!”
這是松哥在他手機備忘錄上寫的內容。
玩無間道的節奏。
不過,這段話無疑解開了不少疑點,也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但他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他三伯那個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外,好端端的,犯罪團伙里怎么會有人忽然反水想自首了?這里頭是否有問題,隱藏著什么陰謀算計?
那女人被通緝多時,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要有人或看中高額懸賞金,或扛不住壓力而有心反水的話,早就自首了才對。
這么一想,他剛放下去一點兒的心,便再次懸了起來。
但他一個見習生,在需要回避調查的情況下,還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