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門口,下車,他摸摸自己肚子上的繃帶,暗暗搖頭,跟著便邁著小碎步往住院部走。
樓下,祁父正在等他,見到他身影便立馬迎上來,扶住他,擔心的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兒,放心。嗯,四哥他現在怎么樣?”祁淵擺擺手問道。
“還好,手術很順利,脫離危險了。”祁父回答:“他放心不下舒允,硬要從重癥監護室出來,醫生評估過他的傷,覺得沒大礙,就同意了。
知道你有話要問他,走吧,我扶你上去。”
“哎!”祁淵一拍額頭:“差點忘了,這樁案子我得回避的,不能參與調查工作……爸,我給隊里前輩打個電話,叫他們過來問吧。”
“你先問了再轉告他們也一樣的嘛。”祁父說:“你哥他大出血,身子現在差得很,不能多熬,估摸著等會就睡了。”
“也好。”想了想,祁淵點頭同意,畢竟正式問詢的事兒不急,明兒再問也是一樣的。
兩人搭乘電梯來到普通外科病區,祁父又扶著他走到病房里。
三伯和大伯也都在,看見他倆,立馬站起來。
對視一眼,三伯嘆口氣,說:“阿淵,不好意思了,你受著傷還讓你這么……”
祁淵擺擺手,問道:“一家人就不說這些了。四哥他怎么樣?”
“剛睡下,”三伯說:“我叫醒他。”
說著,不等祁淵阻止,便直接回到病床邊,搖了搖他的肩膀。
“呃……”四哥睜開眼睛,呻吟兩聲。
“阿淵?”他看到祁淵,趕忙擠出笑容。
大伯在床位搖了幾圈腰桿,將床上半截豎起來一些,又端過板凳叫祁淵坐下,給幾個兄弟使個眼色,才說:“你們兄弟倆聊吧,我們幾個出去買點東西吃。”
祁淵點點頭,知道他們是在騰空間,因此也沒阻止。
當然,病房里還有別的病人和家屬,但他們注意力并不在這兒,談話聲音小些的話,倒也沒大礙。
“四哥,”沉默一會兒后,祁淵決定直入主題:“為什么抱走侄女?”
“我……”四哥張了張嘴,半晌后,又緩緩搖頭:“我的事兒,我爸和大伯他們都跟你說過吧?”
“你真把舒允當成你女兒了?”
“沒有。”四哥說:“但……我真的很喜歡她,這感覺抑制不住……”
“好了,先不說這些,也別扯開話題。”祁淵一臉嚴肅:“正面回答我,你為什么抱走侄女?抱走后又想去哪兒?干什么?一定要老實說,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如果我說,我是抱她去打疫苗的,你信嗎?”四哥抿抿嘴。
祁淵不回答,只是看著他。
“我查過新生兒打疫苗的日子,還刻意做了張表,打印下來。今天她該打第二針百白破了,我就去大哥家,摸了疫苗本,抱著舒允去婦幼保健院。”
“說不過去。”祁淵說:“如果只是抱侄女去打疫苗,你大可以跟他們講一聲,也不會鬧得大家這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