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早已回到支隊,趴在辦公桌上小憩的祁淵聽到樓下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響,立馬醒了過來。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他便起身走到窗邊,伸出根指頭插進百葉窗的縫隙里邊,輕輕往下一壓。
他看到,樓底下停了有十來輛警車,有刑警與抱著微沖的特警不斷的從車上下來,站在四周警戒。
緊跟著,便又見到刑警押著幾名帶手銬的嫌疑人下車。
“行動結束了?”祁淵趕忙松開百葉窗,快速往樓下跑去。
剛跑兩步,手機就響了。他摸出來看一眼,接通,一面說自己馬上下來,一面加快了腳步。
剛到一樓門口,就見著荀牧抱著團褓巾,褓中露出張臉,正是祁舒允。
祁舒允雙目緊閉,嘴里含著自己右手大拇指,唾沫流出來許多,看上去睡得蠻香。
荀牧將嬰兒遞給祁淵,微笑道:“萬幸,孩子沒事,小祁,通知你家人過來把孩子接回去吧。嗯,我個人建議,趕緊抱去醫院瞧瞧,檢查一下,求個安心的好。”
祁淵連連點頭,一個勁的道謝。
接著,荀牧又問:“你給我發的微信,我看了。這事兒,真是你堂哥策劃的?”
“應該不會錯,我離開的時候,兩名前輩已經在問著了,不知道他們回來沒。”
“等會我會問問。”荀牧輕輕頷首,接著說:“有證據嗎?”
“沒有。”
“那你怎么猜到的?”
“也就是靈機一動吧。”祁淵輕嘆口氣,說:“我爸說他醒來后,我就第一時間過去找了他,問了些問題,看他臉色不太對,就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問他是不是在演苦肉計。
我是真沒想到,竟然蒙對了,接下來,許多猜測也就順理成章。只不過,三伯他朋友到底扮演個什么樣的角色,還是不清楚。而且,也還有些疑點沒辦法解決。”
“我會查清楚的。”荀牧點點頭,說:“趕緊給你家人打電話吧,然后好好歇一歇。”
“好的。”
目送刑警們押著一大幫嫌疑人走進支隊,又低頭看看睡得正熟的侄女,祁淵徹底舒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大伯打電話。
沒多久,大伯一家就立馬趕了過來,接過祁舒允,連連道謝。
“那個,阿淵,你們隊長呢?”大伯說:“我要當面……”
祁淵擺擺手:“他現在在忙,回頭再說吧。荀隊說的沒錯,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侄女抱去醫院,做個體檢來的好。”
“嗯嗯,好,阿淵,辛苦你了。”大伯也沒多說,只道:“這周末你有沒有空?來大伯家吃飯,我叫你伯母弄你最喜歡的糖醋里脊跟啤酒鴨。”
祁淵微笑著點點頭:“有時間一定過去。對了,四哥那邊怎么說?”
“不太清楚。”大伯眉頭一皺,說:“你同事跟老三說了幾句,就把他轉到獨立病房隔離了,問老三他也不說。”
“這樣啊。”祁淵若有所思。看樣子,四哥還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乖乖跟刑警招了,刑警取得口供,便將其視作嫌疑人進行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