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祁淵了然。
說起來,那孩子也挺無辜。
他們吃飯的時候,可并沒聽到那孩子吵吵嚷嚷,加上當時孩子又害怕又激動,估計沒有說謊,算不上“熊孩子”這種招人煩的生物。
他只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害怕,想出門找姑丈,不曾想碰了下死者,死者中毒反應又恰好發作,僅此而已。
如果那盆滾燙的火鍋真潑身上,可就有罪受了。
至于孫偉添……
不但燙傷了自己,而且蓄意傷人的意圖明顯,少說得判個故意傷人未遂,傷好了也免不了蹲號子。
回過神,見松哥還沒繼續問話,知道他有意給自己機會,便接著說:“王先生,既然你是學化學的,想來應該也能猜到死者是怎么遇害的吧?”
“我聞到了苦杏仁味。”王道川點點頭:“當時上課的時候,教授刻意強調過氰化物的危險性,那堂實驗課也算是大學生涯中要求最高最嚴格的的幾次試驗之一了。君妍她是氰化物中毒吧?”
“沒錯。”祁淵應道:“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人投毒害她,嫌疑人就在你們當中。”
王道川再次點頭,表示理解。
“這段時間,死者跟你們中某一位或幾位鬧過矛盾嗎?”
想了想,王道川說:“應該沒有吧,真要鬧矛盾,都到投毒了,她也不能請過來吃飯啊。而且吃火鍋時大家都有說有笑的,根本看不出問題。”
“麻煩你再仔細想想。”祁淵不放棄,說:“哪怕只是口角之爭也算。”
“這我就不知道了。”王道川一攤手:“說實話,剛畢業的時候咱們還會時不時的聚聚餐,唱唱歌,但現在都畢業兩年,聯系早就沒當時那么頻繁,上次聚餐還是在寒假時,另一個同學婚宴上呢。”
祁淵抿抿嘴。
他理解王道川說的話——別說畢業兩年了,自己剛畢業沒多久,跟以前同學聯系都少了許多。
微信同學群也沉寂了許久,上回有人說話,還是某個同學被盜了號發葡京線上內啥,不可描述荷官在線發牌的廣告。
這種情況下,想來王道川對死者近況了解也非常有限。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沒法再挖出更多線索了,至少自己不行,便扭頭看向松哥。
“咳咳,”松哥干咳兩聲,接過話,問:“你跟死者關系怎樣?”
“嗯?”王道川有些緊張:“警官,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用激動,例行詢問罷了。”松哥擺擺手。
“我……”王道川深吸口氣,說:“大學時關系挺好的。我倆還一塊兒給食堂送過外賣——家里給的錢不夠花,又不好意思開口嘛,就找點兼職了。”
“那你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孩?”
“女漢子。”王道川不假思索道:“我們都這么叫她,她性子也著實比較像男孩。另外花錢有些大手大腳,又有點要強,不然當初也不會跟我一起去送外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