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快說!”荀牧喝道:“你現在涉嫌投毒殺人既遂,蓄意傷害未遂,甚至還得加上試圖以藥物麻醉受害人進行強尖未遂的罪名,再犯個包庇罪,你是鐵了心想吃槍子嗎?”
“不,不!我說,我說!”孫偉添徹底慌了,趕忙道:“藥是管我朋友拿的,我朋友學化學的,能弄到些實驗室的麻醉藥……”
頓了頓,他才反應過來,眼睛斜朝兩人這邊,磕磕巴巴的問道:“等等……投毒殺人?警官,你是說,君妍是被我丟的藥害死的?跟那娃沒關系?”
“你說呢?”荀牧瞪了他一眼,追問道:“哪個朋友給你的藥?叫什么名字?”
“張云彤……”
“什么?”方常大吃一驚:“死者的閨蜜?”
“嗯,就是她!”
荀牧皺眉:“她知道你要用藥去害誰嗎?”
“我沒說,不過她應該猜得到。”孫偉添老實說道:“我就下午的時候管她拿的藥,說今晚吃飯的時候要用。她也接到君妍電話了,說晚上一塊吃飯,只是被她推了,所以她肯定能猜到我要用誰身上。”
“那她能給你藥?”方常質問一句,接著想了想,又問:“她倆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呃,這我就不知道了。”孫偉添說:“不過我知道張云彤背地里其實很討厭君妍,只是面上卻非常要好而已,至于為什么,我哪清楚啊。”
……
三點,在醫生護士接連催促下,荀牧暫停審訊,讓孫偉添休息。
下樓來到普外病房,便見蘇平坐在走道長椅上刷著手機。
“小祁呢?”荀牧問道。
蘇平朝著病房方向努努嘴:“睡著了。這小子,剛閉眼就睡著,明明已經不行了還強撐著……”
頓了頓,他又吐槽道:“這小子和你當時剛入警隊時真像,都是拼起來不要命那種。
不過也有點不同。當時你是單純的傻,整就一偉光正外加工作狂的人設,閑不住。至于他,可沒你那么純粹,能看到明顯的功利心。”
“那又有什么關系?”荀牧輕笑道:“這年頭誰還沒點這心思了。說難聽點叫功利,說好聽些就是上進。只要他不干違法亂紀的那些事兒,自己人設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唄。”
“就怕他玩崩了。”蘇平抿抿嘴:“不是個偉光正的人,卻非要這么表現的話,路走起來可辛苦的很。他要能走一輩子那也沒什么,假人設也成了真人設,但要哪天崩塌了,呵呵……”
“沒那么嚴重。”荀牧擺擺手,不以為意:“他又不是聚光燈下的明星,沒那么多人關注他。而且他扮演的也只是勤奮上進的人設罷了,崩塌的概率并不大。
但,功利心重的人,難免因貪權貪財而起了點不該起的小心思,咱倆可得把他盯好了,免得他干錯事。”
“他敢?我打斷他爪子!”蘇平連連冷笑,接著岔開話題說:“行了,先不說他了。審訊的怎么樣?”
“果然有問題。”荀牧板起臉,說:“孫偉添自稱并不知道自己投進死者酒杯的是毒藥,還以為是麻藥。”
“麻藥?”蘇平若有所思,隨后又問:“藥哪來的?”
“張云彤給的。”
“誰?”
“張云彤,就死者的閨蜜,大學時關系很好的那個。”荀牧回答:“據孫偉添供述,張云彤只是表面上與死者關系好,背地里對她似乎有不小的意見,兩人之間或者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矛盾。”
沉默片刻,他又補充說:“足以讓張云彤做出殺人決定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