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不管栽贓到底是否成功,他本人至少都得背上個過失殺人的罪名。
換句話說,張云彤的嫌疑可以初步排除,孫偉添也沒有主觀的殺人意圖,同時兩人也并不存在過失,張云彤給的是消炎藥阿莫西林,而孫偉添投的卻是氰化鈉……
顯然,在孫偉添拿到藥物之后,投毒之前,口袋里的藥顯然被人給換了。
既然如此,這個幕后的兇手,則必須得滿足兩個條件才行。
第一,知道孫偉添口袋里有藥,而且會用;第二,他得有殺人或栽贓的意圖,針對第二君妍、孫偉添和張云彤其中一人或多人。
迅速理清思路過后,荀牧便問:“張女士,第一個問題,誰跟第二君妍有矛盾?”
“我。”她想了想,便一臉復雜的說:“首先就是我了。”
“噢?”荀牧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他昨晚問過孫偉添后就知道,張云彤和第二君妍有著不為人知的矛盾,加上以及她剛剛聽到第二君妍死訊卻只驚訝、詫異、慌張卻獨獨沒有難過之類的情緒,也能證明這點。
因此,關于她倆的矛盾,他遲早要問的,只是沒想到張云彤會這么直接說出來。
轉念一想,他倒也理解張云彤的想法了——她想表明自己的“誠意”。
點點頭,荀牧又道:“說說看。”
“剛開始,我倆關系確實挺好。”張云彤眼瞼低垂,一面回憶,一邊說:“大一入學的時候,因為班里女生少,而又只有我倆被分到同一個寢室,所以咱倆很快就成了朋友。
她知道我家庭條件不大好,對我也十分照顧,我也很感激她。但慢慢的也就變了味。
原因很多吧,一個是我這人性格的問題,那會兒我有點自卑的,加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被她照顧多了,在她面前自然就有點抬不起頭硬不起腰桿的感覺,就想著怎么去補償她,幫她辦點事之類的。
而她性子又比較強勢,有時候說話語氣會比較沖,再加上慢慢的也把我幫她辦事當成理所應當,時間久了,我倆之間竟然漸漸有了點主從關系的模樣,對我呼來喝去的。
矛盾就這么一步步埋下了唄,慢慢的,我倆相互之間都看對方特別的不順眼,但偏偏又都裝作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樣,見面笑嘻嘻回頭翻白眼的那種。
其實咱倆對這矛盾,對對方的想法都知根知底,一個宿舍嘛,低頭不見抬頭見,誰瞞得過誰啊。
女生和個別比較敏感的男同學其實也能看出來,我倆都會背地里說對方壞話來著,只是有些比較遲鈍的男生估計就不知道了。”
“就這些?”
“就這些。”張云彤嘆息道:“說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矛盾已經產生,就放不下了,心里始終有根刺。
這次她結婚通知我去吃飯,其實也只是走個形式過場而已,我就直接推掉了。”
荀牧若有所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她倆的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簡而言之不過塑料姐妹罷了,搞清楚后就沒必要繼續深究。
于是,他又接著問:“除了你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