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體,這會兒就在咱們支隊,等會我可以叫人領你過去。”蘇平打斷他,接著說:“他為什么會死,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而且……說起來也諷刺,不管你信不信,能保護你們這幫混混的,恐怕也只有咱們警察了。
對你來講,這會兒放出去,恐怕并不見得是好事吧?反倒待牢里,可能是個不錯的選擇。
哦對了,你那兩個同伙的嘴,可沒你這么硬,他們可怕死了,更別說率先招供還能爭取到立功機會,搞不好能減刑。”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荀牧瞧了他兩眼,也徑直離開,只留他在鐵柵欄那頭,臉色陰晴不定。
兩人腳步不輕不重,聲音不大不小,卻每一步都像扣在他心頭。
“等等!等等!”他忽然下定決心,大聲喊道:“我說了,能減刑嗎?”
兩人沒回答,繼續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我說!我都說!”許青海更急,吼道:“但你們得給我保密!”
荀牧終于轉過身,面色古怪的看著他:“保密?”
“怎么,你們連這都不肯答應?”
“呵,”荀牧臉色更加古怪:“你該不會以為,咱們支隊只有這一間留置室,而且只關了你一人吧?”
許青海心里忽然咯噔一聲:“什么意思?”
“你自己吼的那么大聲,唯恐大家伙兒不知道似的,叫我們還怎么給你保密?”
“咕嘟。”許青海咽了口唾沫,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算是把自己給坑了,這下子,還真像荀牧蘇平說的那樣,如果自己被放出去,才真是不得好死。
有這么多的耳目在,自己剛剛的話絕對會被傳到上頭的大佬那去,他們可絕不會相信警方會就這么把他放了,肯定會腦補為自己出賣了團伙。
到時候不但自己死定了,就是父母家人,也可能遭殃。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配合警方,盡可能把這個團伙連根拔起,一個不落。
“阿sir,你們……你們可把我坑慘了!”
他身子有些發軟。
一米八多,健碩不已的身子趴在鐵柵欄上,活像個大號樹袋熊。
“沒人坑你,是你自己坑自己。”蘇平挑眉:“怎么,還嘴硬不?”
“我說就是了。”他嘆口氣:“我承認,我幫熊老大處理了那娘們兒的尸體,但就僅僅是這樣了,真的,我沒殺人,真沒有!”
“具體所說。”荀牧一揚下巴。
他連連點頭,又盯著荀牧和蘇平手上的煙,忍不住抿抿唇,問:“阿sir,能給我一根不?”
荀牧從口袋摸出煙,連打火機一塊遞給他。
他立馬取出一根,點上,美滋滋的吸了兩口,接著又不舍的把煙還回去。
“送你了,留著自己抽吧。”荀牧擺擺手,道:“快說,我們時間有限,沒空跟你多掰扯。”
“嗯嗯。”許青海這會兒比什么都乖,一邊抽,一邊說:“熊老大是在地下車庫分的尸,我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