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底,就發現那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到處都是血,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熊老大就叫我們過去,說她死了,叫咱們一塊給人分尸丟掉。我們又被嚇了一跳,這尼瑪是殺人啊,要挨槍子的。
我和阿聰也不敢問,也不敢動,就杵在那,熊老大罵了兩句。接著王仔那二愣子問了一嘴,問人怎么死的,熊老大當場一個嘴巴就打過去了。
接著熊老大又罵我們慫貨,說怕什么,只要不被發現,誰能治得了咱?要被發現了,就咱們這些年干的事,怕也沒好果子吃。”
蘇平心中一動,但沒打岔,沒問他們干過什么事,現在還不到時候。
許青海也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或者壓根就是故意說漏看蘇平他們反應的,見他們沒插話,又繼續說:
“沒辦法啊,只能干了。不然熊老大真一發火,把我們做掉,咱們跑都跑不了。他都讓咱們知道他殺人的事兒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幾個,除非跟他一塊動手。
我們就只能拿了菜刀斧子,把人給剁了……噫,說實話,那場面我現在都不敢回去想,太恐怖了,我一刀砍下去的時候,腦子里還想著,這刀砍在我自己身上……”
荀牧默然。
目前心理學界有一種尚未被證明的學說,大多數尋常人之所以恐懼殺人,恐懼吃人,除了法律、道德的約束之外,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共情心的影響。
初次接觸這些事物的時候,他們潛意識會不受控制的將遭遇帶入到自己身上,從而對疼痛、死亡產生深深的恐懼。
許多影視劇中,主角被割手手的畫面——比如楊過斷臂——成為不少人的童年陰影之一,也是這方面的原因。
恐怖片也是一個道理,如果將恐怖片的角色統統換做動物,或者別的形象的話,恐怖效果難免大減。且擬人化程度越低,衰減越明顯。
正因如此不敢看殺豬的人,肯定比不敢看殺魚的人多得多。
但人的心理太過復雜,有時候這種潛意識的共情機制而產生的隱約恐懼,反而會刺激到少數變態,讓他們更加嗜血。
這世界連自虐狂受虐狂都有,追求刺激的也大有人在,區區一點共情產生的恐懼,又怎么能嚇住他們?相反,恐怕只會反而對那些變態產生深深地吸引力。
但許青海顯然不是這種人。
看得出來,他此刻仍舊心有余悸,快速將過程帶過后,他才接著說:“分完尸以后,熊老大又覺得這還不夠保險。
他干脆又叫人送幾個娃娃過來,把手腳啊,腦袋啊,還有一些大塊不好砍的部分塞進娃娃里,用膠水黏上,裝進蛇皮袋里,再把皮剝了燒成糊,剩下的肉就隨便處理了。
我們也想著,只看肉,誰能認得出這是人的?至于其他部分,估計很快就會被收垃圾的撿走燒掉或者埋掉,到時候線索一斷,嘿,鬼知道我們殺人了?
這么一尋思,咱們其實也安心了不少,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