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據我所知,上邊說的幾種頭孢,在飲酒期間服用并不會引起反應,只是宣傳上為避免搞的太復雜,把群眾繞糊涂了,搞不清楚到底能不能吃,保險起見才直接簡單粗暴的說頭孢加酒等于毒藥。
常理來講,就算兇手真有你說的那種想法,也應該是搞點這類口服膠囊讓熊義坤吃下去吧?”
也就是提出這說法的是荀牧,如果換做祁淵,蘇平肯定噴他一臉。
荀牧摸摸下巴:“我也知道這說法牽強了點,有很多遠不過去的地方。但如果不是犯罪團伙害死的熊義坤,我目前只能想到這種可能了。”
蘇平皺眉。
仔細一想,這話也對。
想在熊義坤不抵抗的情況下在他腋下打一針,將頭孢哌酮注射進他體內,要么取得他主動配合,要么就是趁他喝高了完全無抵抗意識的情況下才行。
換個角度,越難達成的條件,也就意味著方向越明確。
“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很可能是醫務工作者,至少對醫學這塊不僅僅只停留在常識范圍。”蘇平說道:“而且,對于頭孢與酒產生的雙硫侖反應應該有著相當深刻的印象,否則看到熊義坤醉酒,也不會想到頭孢。”
“嗯。”荀牧輕輕點頭:“但還有一個問題。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就像你說的,面對個毫無反抗力的男人,直接捂死、掐死、捅死都是個不錯的選擇,沒什么變數,他為什么要把簡單的事復雜化?
頭孢哌酮不難弄,但多少也需要時間。萬一趁著他離去買藥,再回來的這功夫,人醒了怎么辦?
醉酒本就是不可控的,前一秒可能還睡得跟死豬一樣,打都打不醒,后一秒就可能突然跳起來嚷嚷著我還能喝——雖然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確實是個問題。”蘇平輕輕頷首,接著又說:“但,熊義坤死后不是有三人在書房翻找東西么?
這說明,兇手很可能是團伙作案,有沒可能,發現熊義坤醉酒后,留了兩人看著他,剩下一人去買藥?”
“那這么做的目的呢?”荀牧又提出質疑:“既然他知道頭孢哌酮能和酒精反應,算是對醫學這塊比較了解,那他該不會想不到咱們法醫能還原出死者死因,能檢出死者體內的頭孢。”
“嘿,你怎么回事?”蘇平眼睛一瞪:“不是你自己提出的猜測嗎?咋還一個勁兒質疑我?”
荀牧撓撓頭。
蘇平翻個白眼,又接著說:“也不是不能解釋。或許他就是想趁著死者人事不省,毫無反抗的時候死亡,營造出一種熊義坤迫于威脅不得不選擇死亡的假象,好把臟水潑犯罪團伙身上,把自己摘出來。
就從結果上看,最開始,熊義坤背后的犯罪團伙,確實是我們重點懷疑的對象,都沒想過別的可能。”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又或者,他早就制定好了以頭孢哌酮加酒精來殺人的計劃,并早有準備。熊義坤之所以會醉酒,搞不好就是他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