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牧摸出煙散了一波,才說:“查到了,林楚父母在熊義坤遇害當天晚上就到了余橋,在北站附近賓館開了間房。
但他們次日退房后便不知所蹤,目前下落不明,賓館的警務聯網系統也查不到,可能住在無需身份證登記的黑賓館中,或者借宿在朋友家,短時間內恐怕沒法鎖定位置。
至于聯絡……試過了,聯系不上,夫妻倆手機都提示關機。我擔心情況可能真的像小祁你想的那樣,他們試圖自己查出所謂的真相,然后替自己的女兒報仇。”
頓了頓,他又說:“甚至,他們可能早先就動過手,但失敗了,反受其害……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總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一方面找到他倆下落,另一方面,盡可能保護那些可能被他視作目標的潛在受害人。
其中,熊義坤黨羽盡皆被拘捕,問題倒是不大,但林楚的那些朋友,還有宋榮,則需要提供相應保護,尤其宋榮,他被林楚父母視作目標的可能性相當大。
小松,小祁,你倆跑一趟,去跟他說明情況,并提供保護——至于是暗中保護還是貼身保護,你們視實際情況自由決定,怎么樣,沒問題吧?”
“沒問題。”松哥和祁淵異口同聲的回道。
頓了頓,祁淵又好奇地問:“那,熊義坤遇害時約見的那人……”
“也查清楚了,”蘇平開口,不徐不緩的說道:“他叫嚴永晟,也算是個大佬吧,名下有兩家KTV,一家酒吧,三家火鍋店,論身段其實比熊義坤還要高得多。
畢竟他明面上合法的固定資產加起來,就有好幾千萬了,算是個人物。結合監控探頭,也確實拍到他在熊義坤遇害當天下午出入盛世花園小區的畫面,稍晚些,我們會通知他過來配合一下調查的。”
說完,他微微挑眉:“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這回問祁淵,他倒是沒帶著半點不耐煩的情緒,而是真的在認真問詢。畢竟這么長時間,祁淵也證明了自己的能耐,雖然許多時候不大靠譜,但也有不少時候能直指核心。
“沒,沒有。”祁淵卻還是有些從心,連連搖頭,又遲疑了一下,才說:“只是還在好奇,熊義坤為什么要陷害這人呢?”
“你覺得呢?”荀牧接過話,說:“不要有顧慮,就是正常討論討論,有想法盡管說。”
祁淵這才點點頭,組織了下語言后,開口道:“我在想,會不會,這個嚴永晟其實也不怎么干凈,而且跟熊義坤所在的團伙,存在某種競爭關系,甚至到了即將撕破臉,拼個你死我活的程度?
這些城府頗深的大佬,哪怕暗地里都打出狗腦子了,明面上依舊是笑瞇瞇的不傷和氣,甚至經常一塊喝酒唱歌。所以哪怕真有矛盾,嚴永晟受熊義坤邀請去喝酒,應該也還算正常。
那么,熊義坤會不會想著,自己殺了人,犯了大錯,為了不連累團伙里的兄弟,只有跑或者死這兩條路。
他又放不下現有的一切,無法忍受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的生活了,因此萌生死志,又想再為團伙那幫哥們兒做點事,把嚴永晟拉下水……”
講到這兒,他就住了口,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蘇平沉默一會兒后,接過話:“有點想當然,整套推理從頭到尾都充斥著假設,很不客觀,不可取。
但這種可能……確實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