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讓他招供,僅僅只是為了確定猜想。只要能確定正確方向,這案子還怕破不了嗎?到時候證據鏈完整、充分,統統擺在眼前,他再耍心機又有什么用?
所以,就算他因為這次審訊而有了戒備心,其實也沒有任何關系。
另一方面,這樁案子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年,許多線索,實際上都已經被時間給埋沒了,如果僅僅只有個大概的,并不十分明確的方向的話,想收集證據其實是很困難的。
與其等那么久,到頭來還是要跟顏澤華斗智斗勇,倒不如現在就過來。”
祁淵若有所思。
說話間,剛剛跑去辦手續的荀牧也回來了,對他倆招招手,說:“行啦,過來吧,咱倆先去審訊室等著,獄警去提人了。”
蘇平點點頭,示意祁淵跟上,就快步走了過去。
監獄的審訊室跟支隊大為不同,倒是和看守所很像,都是個狹窄逼仄的小房間,中間一道鐵柵欄把犯人和民警隔開,審訊桌上還有兩個固定鐐銬,將犯人拷在上邊,限制行動。
在審訊室里等了幾分鐘,一根煙才抽一半,顏澤華就被帶過來了。
“煙味兒,”顏澤華鼻子抽了抽,跟著眼前一亮:“雙喜軟珍好日子?”
“老實點!”獄警呵斥一聲,用力一按,把他身子按在審訊椅上,又將他雙手銬好,對荀牧三人點點頭,便離開了。
顏澤華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后落在祁淵身上,嘿嘿笑道:“小哥兒,能不能給根煙?哇,大半年沒抽了,本來也沒啥感覺,忽然聞到……”
“大半年沒抽?”蘇平冷笑兩聲,盯著他手指看了會兒,又瞅向他牙齒,說:“我看你就算在牢里,煙也斷不了吧?”
“說笑了,說笑了。”顏澤華搓搓指頭,又握起拳,把手指藏起來,繼續死皮賴臉的說:“小哥,給根煙唄。”
荀牧干脆把煙逃了出來,放在審訊桌上,重新取出一根,放在手上把玩,同時說:“顏澤華,你大概還不知道咱們提審你的目的吧?”
他眼睛盯著煙,咽了口唾沫,搖頭說:“猜不到。難不成,我以前那幫兄弟,哪個犯事被你們逮住了?
給根煙,給我根煙,我保證配合,你們想問什么我都說。”
“倒不是你那幫兄弟的事兒。”荀牧輕輕一笑,手一伸,把煙遞了出去。
他立馬勾起身,把嘴湊了過去,用嘴唇中間叼住煙屁,同時含糊不清的說道:“火,火!點上,點上!”
荀牧也沒太難為他,掏出火機幫他點上了。
“還是這個味道好啊,之前抽它,一抽就是十多年……”他迅速抽兩口,一口氣抽掉半根,才又把嘴湊到手邊,拿下煙頭,問:“警官,你們要問什么啊?”
“裴德岳,”蘇平雙手抱胸,身子往后一靠,說:“認識這個人吧?”
“啊?”他瞳孔忽的擴大一圈,跟著又瞇起眼:“哎喲喲,太久沒抽,這會兒抽的有點兇,暈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