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出門,蘇平才扭頭看向荀牧,淡淡的說道:“這會兒就跟他說這些話,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的。”荀牧笑容一斂,點了根煙,輕聲說:“他功利心很強,這不算壞事,但要被功利心所左右、把控……”
頓了頓,他搖搖頭,跟著說:“更何況,關鍵還是在小松那邊,也不知道他……”
蘇平抿了抿嘴,面色復雜,輕嘆道:“松啊,希望……”
搖搖頭,兩人不說話了。
會議室里,只剩煙霧繚繞。
……
晚上十點,祁淵依舊待在大辦公室。
桌上是一疊厚厚的案卷。
從祁淵辦公室出來,吃了點東西權當晚飯,他就直接去了檔案室,結果才知道,荀牧竟然早就通知負責人準備了十幾份頗具代表性的案例。
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同時也有點兒飄。
但他很快就拾掇好了情緒,端正態度,跟管理員道謝后,捧著案卷回到了自己辦公桌,先認認真真的把目前搜集到的線索及推理內容給理一遍,做好筆記,再抱起案卷一份份的看過去。
不管荀牧到底是什么態度,把自己能力夯實總歸沒錯,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說吧。
“小祁,”剛把手頭的案卷放下,就聽到荀牧在叫他:“準備的怎樣?”
“荀隊!”他趕緊站起身,說:“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大概應該怎么審也有了個輪廓,并針對嫌疑人可能出現的狡辯、應變套路,制定了一些應急的方案。”
“喲,可以啊,一套一套的。”
祁淵又問:“荀隊,人抓到了?”
“嗯,”荀牧點點頭:“老孟剛剛發來消息,查到原本在顏澤華手下,現在自己出來干活的兩名工頭,名下存在不明房產及較大金額的不明財產,除此之外,還涉嫌洗錢、組織聚眾斗毆等。
憑著這些,雖然還不足以定罪,但上門傳喚是沒什么問題了。嗯,另外還有一條線索,兩名工頭之一,有個叫韋賓的,左手食指缺了兩節指頭。
小松帶人一通查,查出他指頭是在好些年前斷的,具體哪年短時間內倒是沒弄清楚,但也已經足夠。
他對外的說法是,當年他還只是個水泥漿,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把指頭給削斷了,而又有傳言稱是他賭博出老千被莊家剁了根指頭……”
頓了頓,荀牧看向祁淵。
祁淵立馬接話:“我想,裴德岳肚子里的那根指頭,應該就是他的。否則哪有那么巧的事兒,裴德岳尸體被澆筑在顏澤華承包工地的承重墻里,他韋賓當時又是顏澤華手下的工人,還剛好缺了跟指頭。
證據也好搜集,咱們已經取得了指骨的DNA,再讓他提供一份檢材也就是了,這點倒不難。”
講到這兒,祁淵又有些遲疑:“不過,這個韋賓,應該是本案的重要突破口之一,荀隊,交給我審,我怕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