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椅子上,低頭扣著指甲。由于手腕被銬著,他的動作看上去有點兒別扭。
“秦皓宇?”
“嗯,我是。”他放下手,定定的看著松哥。
一會兒后,他又別開目光,說:“行了,別問了,我招。人,我殺的;尸體,我砍碎的;跑路,我提議的。
這案子更其他人都沒關系,既然我被你逮到了,那我自認倒霉,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就算要挨槍子我也無**說。”
“還挺硬氣。”松哥輕笑道:“你說你殺人,動機呢?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欺負我妹,夠不夠?”秦皓宇冷哼一聲:“四年前莫名其妙就把我妹打了也就算了,我看他們還算有誠意,心誠,卿卿也原諒他們了,就不想再追究什么。
沒想到,朱偉兵那家伙膽子竟然這么肥,還敢對我妹糾纏不休……”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欺負你妹的?”松哥打斷他,開門見山的問。
秦皓宇皺眉:“卿卿說的。有一回她跟朱偉兵打電話吵架,讓我聽見了,就問她怎么回事兒,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我再三逼問她才說的。”
頓了頓,他又很緊張的說道:“這事兒跟卿卿沒有關系,她完全不知情,你們別……”
松哥擺擺手,再次打斷他,說:“我們剛剛已經問詢過秦卿卿了。嗯,你放心,咱們講究以證據說話,不會污蔑她,目前也暫時不認為她具備有作案嫌疑。
但是,有個問題,秦卿卿刻意與我們強調過,她并沒有說過‘玷污’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是朱偉兵的。”
秦皓宇眉頭擰的更緊了。
遲疑了一陣后,他才接著說:“不,她說了,不然就像你說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欺負她的是朱偉兵?或許她當時是順嘴說漏了,自己都沒注意,所以沒印象吧。”
“噢?”松哥頗有深意的盯了他一會兒。
他似乎有些心虛,坐立不安,開始不自覺的扭了扭身子。
見狀,松哥卻又主動岔開了話題,問:“那么,你是怎么把人約出來的?而且不僅僅約了朱偉兵,還將他們一家三口人都請來了。
還有,傷害你妹的是朱偉兵,硬要說的話,許云也算,可這事兒,他們賠禮道歉過了,許云還坐了四年牢,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你為什么要連她一塊殺了?
就算你心里依舊有氣,朱玉雯呢?人家一個剛上大學的姑娘,招你惹你了嗎?連她都不放過?”
秦皓宇咬了咬牙,別過頭去:“我他媽那會兒哪里有的選?我還能殺一個放兩個不成?我想弄死他們,可我不想償命,只能都殺了,然后趁你們沒發現的時候跑。
要把人放了,一報警,你們通緝我,我哪里還跑得掉?等被你們抓了,吃顆槍子,到黃泉路上再跟朱偉兵打一架嗎?”